夏日黄昏,彤云密布,燥热的风卷起碎沙石拍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啪”的响声,碧落一片暗红,房间内被洒进来的光线铺满。地板倒映着天花板的白色灯罩。我依稀记得昨日微风吹拂我发梢,和煦的日光透过睫毛在眼睑周围斑驳地盘旋。蒲公英从眼前飞过,触手可及,好似我梦中的幸福。
梦中的我,手中捏着绽放的玫瑰,精致地花瓣就像我不羁的心。软软的草地如同羊毛毯,我张开四肢躺在草地,重云如盖,它的阴影掠过我身躯,就像你的手穿过我的黑发一样。
可现在,我坐在房间中,满目狼藉地弹奏着肖练“离别”。其实,我并非是个矫情的女子;当你乘上傍晚的飞机时。我便是了。我直至现在还以为你是迫于无奈才离开我的,但那终究是自欺欺人罢了。
因为,我那般苦苦哀求,只恨自己不能将三寸芳心掏出来给你看。可你依旧毅然决然。无数人说我傻,你知道吗?我本应该恨你的,但我实在没那个力气。诗经中有一句话叫:“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最后我也只能哽咽地祝你幸福。
她们不懂诗经,而你也不懂我的心,我总是被你那波谲云诡的温柔所作弄,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说你喜欢听《罗密欧与朱丽叶》,而每次弹给你听我都会在其中某几个小节故意升半音。我多么希望你能听出来,然后拍拍我的头,微笑着对我说傻丫头你弹错了。你永远不知道,好听二字并非我想要的。
现在你已不在,夕阳落下,月亮升起,我合上琴盖。踱步与房间搜寻着你的每一丝味道,可我找不到你有关于你的一丝一毫。我趴在床上,用力地感受着你的痕迹。嘴唇滑过床单,唾液中仿佛都透着悲伤。
我紧咬着唇瓣,似乎那样就能洗掉你的气息。我总是如此纠结,月光在床单上涂满冰冷的霜,那就像我第一次面对你时的体温。夜风吹过,眼泪干涸,记得那晚我对你说,月光正在注视我们。你说,就让它看吧。我不止一次幻想过,你会接上一句,还有群星。
你36.5°的体温在我记忆中永远像是开水一样滚烫。沸腾我所有的理性。
你带走我所有期待与幻想,还有我的夜晚,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听见我为你念的这句诗,如果,你能知道当初缠绵的夜晚已经变得如此凄凉。你会不会改变心意。
太多的如果,也只是如果。你已远去,在那个我无法到达的地方,过着崭新的生活。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我爱你不是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