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照上没有你。
记忆里,那是一个石榴花开的季节。
喜欢那时的窗边,当你还是我同桌的时候。你那时肯定觉得我真装B,明明没什么伤心事,却就是要装出一副忧郁的样子,听着广播里略带忧伤的歌曲,望着对面教学楼的一排石榴树发老半天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那时候的我故装冷傲忧郁是因为,和你不熟。如果,如果有如果的话,还是当年那老位置,我一定会整天嘻嘻哈哈和你笑到全世界都憔悴。同桌,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和我同桌,虽然只有短暂的几天。只是,记忆它缺口了。
自己也没想到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某年某月某个下午,只是忽然之间,夕阳的余晖照在你身上的光影是那么不同于平常,不经意的随手一挥,随意一瞥都像磁铁一样了怎么回事呢?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傻傻地盯着你看那么久,从此心神不宁,一陷进去,便在劫难逃。其实你不是长的帅的那种,你也没有阳光般的笑容,没有特别的气质,可是,我的目光却总是在寻找你的影子,看不到你很不安,见到你了却更心慌。四年了,我的记忆里,最初的你,是我心底最初的湖莲。四年,思念,有一点。或许这才叫真正的喜欢。喜欢你的感觉,像石榴花开。
怕我的眼睛会泄漏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变得小心翼翼,再也没有过去那样的大大咧咧,可以很自在地和你乱开玩笑,总是骂你真是个神经病啊,还无所谓地和杨小颖乱加猜测你是喜欢220班某某呢,还是某某某呢?而过去每每这个时候,你貌似比我更无所谓,你的城府,无法触及。可那又如何呢?凡喜欢你之前的过去种种,于我而言都是回不去的。不会再在你后面很自然地唱歌了,你也再也听不到我用很大分贝读海燕:“像一个绝美的女郎,披了绝美绝美的蓝色夏衣,颈间还围绕着……”夏,最美的夏天,石榴花开,似心脏。
当我喜欢你的时候。只是一种感觉,和你的眼神相撞,你的眼睛里,也有秘密。最想念那时你守候的方式,虽然爱早已翩然消逝。你的好,是我多做错一道数学题之后你帮我过关。你的好,是在你有点冷的外表下的默默。虽然你我从没说出口,那时青涩,那时暗暗的喜欢,那时最美。
时光匆匆流逝我已回不到当初,只能记得你模糊的轮廓,以及最后一次见到你时的发型,却就是不能把你的样子刻下来。原本以为毕业照上会有我想要的东西,可石榴花却告诉我,你离开的季节,不是毕业照上的那一年。噢,才想起,原来你早就转学了。你的存在,怎么就不能像毕业照那样定格呢?
时隔五年,我重新走过那条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屋、熟悉的店铺,熟悉的常青树。教学楼前的石榴花又开了。你骑着单车的飘逸身影,顺着车轮的轨迹溜入我的脑海,车轮滚滚而来,最后一个急刹车,就只剩一圈一圈缓慢的时光悠悠地流淌。少年。仿佛,还是那年。你本不是特别耀眼的身影在阳光下由淡转浓,就那么随手一挥,道不尽的洒脱。现在想起来方觉遗憾,如果那时候胆大一点,我一定会跳上你的单车后座,死缠烂打哼哼我坐定了。如果是这样,如果能这样,我大概不会这样“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了吧!
“多年的秋灯之前/一夕的温软之语/如今随着飞尘散去/不知那时的余音/又散落在谁的心里?”我手捧一阕沉吟至今的词,在有萤火漫天的夜晚,念给星听,念给云听,可是,你听到了吗?如今随着飞尘散去,不知那时的单车,又载入了哪位女子的剪影?
后来,听说你和谁谁谁恋爱了,又听说你和谁谁谁分了;后来的后来,听说某名女子很执着地追求你了,你貌似是,似是非似的答应了,后来又分了,又合了……
那些你不知道的,寒假里我几乎每时每刻抱着手机,你的头像是亮着的,而我却已没有再主动的勇气,我要耗,耗时间,耗耐力。爱是不可再生资源,我在等,等它消耗完的一天。拉锯战貌似是我赢了,看着跳动的企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回不去了,尽管如今长发飘飘不减当年。我能想象的未来,没有你。
喜欢,只能用来回忆。不得不承认,最纯洁的感情,只是在喜欢你的时候。尽管这四年里,我的记忆里又多了几个人。但我很清楚地知道,那都不算真正的喜欢了。或许对某人只是钦佩崇拜,或许对某某人只是欣赏迷恋;或许对某某某是一种习惯,是一种依赖,溶释在生活的一点一滴里。可是这些,都没有电光火石般蓦然心动的感觉了,喜欢一个人,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的喜欢,已经全部给出,再也给不了第二个人。至少那时是,五年来都是。
于是很多年,再没有遇见过让自己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