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或鲜艳,或妖娆,或孤傲,或凌厉,或闲淡,或悲凉
每朵花都是生命的奇迹
每片花瓣都有它专属的故事
是谁,撞碎我的忧伤
是谁,拾起我的彷徨
是谁,在不知名的路口苦苦守候
是谁,在晨霜薄暮里韶华倾付
又是谁,沉湎在这故事里不死不休。
笑靥如花,冲着深秋的荒凉,铺上一薄层微霜,地平线上的光亮也被无情的削弱了几分。任是个男人见到此种场景,也会禁不住多冲她小脸上望上几眼。
她,生的并不妩媚,但很阳光,长得并不脱俗,但笑得很是无邪。
我承认我当时的确被莫名的吸引了,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我深知瞅着一个女孩子发呆是极不礼貌的。聪明的我及时的收回眼中的不舍,准备换个不太明显的姿势。
就在我要回过头来的一霎那,错觉告诉我,她在冲我笑,不是别人。于是我鼓起勇气换上一脸并不呆滞的表情,我迎上了她深情的双眼,勾魂夺魄,好吧,我承认我刚刚陷入了一秒钟的幻想。
事实上恰恰相反,墨瞳澄亮并不深邃,目光清脆并不灼眼。就像这深秋的阳光,有秋的温润,却舍去了他的苍凉。
我注意到她在看的是那位离我不远处正在捣弄路边垃圾桶的老奶奶,枯瘦的双手给人一种无力感,不过很干练。
看不到她的脸,应该很沧桑吧。我想她是没有闲工夫去关心有这样一个可人的姑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我当然对她是没什么兴趣的,让我有兴趣的只有那双澄清的眼睛。
当我把目光转移到那女孩身上,她还是那么专注,此时太阳已经开始没进地平线,显得格外的大,格外的红,而这最后的光亮却显得格外的温柔,更确切的说是无力,就像老人的双手。仔细看女孩的一颊有浅浅的酒窝,不用笑也能看出来,可以想象她笑的样子,两个深深的酒窝应该很是迷人。
突然,她动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平常的现象却让我神经一振,就像有个女孩从画里面猛然走出来的感觉。也许是我的大脑习惯了她不动的样子,幸好这可以用科学解释的通。
顺着她脚将要移动的方向望去,那老奶奶也收拾完要离开了,手上拎着一个大袋子,通常这种袋子是用来装玉米大豆用的,上面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豆柏两个大字。袋子很大,不过基本上算是空的,所以拎起来并不是很吃力。
对她而言,显得更为吃力的恐怕是她那两条腿,这时我注意到她的两双鞋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比我宿舍那些哥们儿扔了不穿的鞋还烂了好几倍。顿时让我有种愧疚感,即使扔鞋子的不是我,还是衷心的祈求上帝原谅我那不懂事儿的哥们儿吧。
她走起来摇摇晃晃的,好像有点不正常。按道理来说这没什么不正常,老人不都应该这样吗,我不知道此时为什么突然想到一个词语叫“风烛残年”。
大概自己老了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吧,我的思绪正在向着神经更深处探索,幸好被我一贯的神经短路所终止。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老人已经拖着繁重的双腿摞了蛮远了。女孩儿也紧跟不放,但没有要缩短她们之间距离的意思。就像谍战片中专业有素地跟踪线人一样,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不舍那双澄澈迷人的眼睛,一向不善于多管闲事的我也参与了这场谍战中。只要是稍稍用心的观众都会发现这样奇葩的三角饰演的谍战未免显得过于匪夷所思。
不得不承认,跟完了一整条街我还没想通是怎么回事。这似乎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木有,更甚者,我还有种刚洗劫了几家珠宝店正被通缉的在逃犯的感觉。是我已经情不自禁的融入了这个角色还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场谍战。可是,为什么是反面角色,而不是除暴安良的大英雄。
神经再次短路,我才想起我在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我的目标呢??老人不见了踪影,主要是女孩儿被我跟丢了。待我用间谍独有的思维分析一下,前面是一左转角,就那一条通路。那么我只要往前走就是了,通常这个时候是应该加快速度的,以防左转之后有几个丁字路口。那我的分析就不管作用了。
果然,刚到转角就看到一老一少霸占了整条空荡的胡同。应该算是一条胡同吧,不算窄,可是没有人气。空气中弥漫潮湿清新又略带腐蚀的苔藓味道,脚下石板可以发现有一块没一块的,但绝对不是人来人往踩多了的缘故,明显是人为整块整块地移走了。因为很容易看出这里很少有人走动,可能大家觉得这么好的石材放在这儿有点可惜了,脚下靠近墙根的两侧石板上也铺了一层不太厚的青苔,就中间部分显得少一些,有明显走过的痕迹。我循着这条还算整洁的小路尽量控制自己的步速保证女孩在我的视野就好了,至于老人,女孩应该不会跟丢的吧。
继续向前,女孩没入了右边那座墙,我加快脚步走近才发现这是人为开的一条缺口,甚至还不太工整。难怪我刚才还没有发现有右转的迹象。这道门看样子已开了许久了,门上的苔藓和墙上的并无明显的区别。只是“门槛”有被狠狠踩过的痕迹。
越过门槛,置身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依旧铺满了青苔,中间一条尺来宽的小路还算干净。小路的尽头是另一个门槛,真正意义上的门槛,木的,有腐烂的迹象,中间被踩凹下去了一大截。还有两扇像样的大门,敞着的。
女孩就站在门框一侧,借门框挡住自己,只留一小部分头探出来观察里面的情形,看样子越来越像70年代的香港谍战片了。而傻傻的我正愣在小路的中央,明显没受过专业训练的,我正徘徊犹豫之际,女孩向我轻轻招手,似乎明白了我的处境,暗示我去她身后边儿躲躲。好吧,我承认还没适应我这个角色。在她的指引下我以并不慢的速度闪到她的身后,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有点神经紧张,心跳也有点不正常,不过我必须得装的自然点。我尽量屏住呼吸,以免让她感觉到我呼吸中的仓促。幸亏她没有回过头来,不然我的努力就白费了。
感觉有几许小风吹过,因为她的几丝头发打在了我的脸上。没有预想的浓浓香味,只有淡到仿佛只是风带过来的味道,说不出的清脆。额,这好像不是用来形容味道的,可能那种淡淡的感觉只能是用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