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愈长大,愈是怀念年少的时光。毫无疑问,这已成为一种定律。--题记
在还年少的时候,我们不懂什么是年华的逝去,因为有大把的青春让我们去挥霍——我等你,可以毫无结果的等许多年,无怨无悔,因为只想走一遭洒脱无羁的青春,随心而行。那时的生活就像一个万花筒,才刚刚打开,有太多的美景等待我们去发现。发生在那时的故事也充满了新鲜感,值得我们一辈子的回味!
前两天去公司附近的面馆,等待上餐的空隙,猛一抬头,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以45度角低头把玩手机,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观察他。这张面孔的主人不是什么熟人,却像极了记忆中那个曾经牵动我全部神经的人。
记得那一年高考失利,情绪低落,我选择了复读。可是刚刚开学,父亲由于肾结石,住院开刀,只记得当时学校、医院两头跑,在加上心理压力,整个人状态都很糟糕。复读班级,一百八十个人的大班,只有少数熟悉的面孔。我就像一只蜗牛,藏在自己的壳里,不太愿意融入新的班级,只想好好的一个人过完这艰难的一年。
可是上天总是爱和人开玩笑,就在入学没几天的下午,上课铃声响起,正在埋头看书的我抬起头,却正看到一张精致、斯文而又隽秀的脸。他有着裴勇俊的儒雅,有着哈利波特的灵动,而在这两者之外,还带着那么一点淡淡的忧伤与深沉。心就像久旱的沙漠,突然注入一股清泉;如雷劈开浑沌,划出一抹闪电。
那样一双略带忧郁的眼睛,彻底将我的心带了进去,直至沉沦。如果说之前20年的生命对待感情一片空白,仅局限于小说、别人的故事和电视,而从现在开始,感情二字开始正式走入我的生命。它来的毫无预兆,却又强势凌厉。
渐渐的,复读的日子开始步入正轨,毫无意外,我也结识了几个好朋友,sweet和ceng,因为他们俩人缘比较广,后来也陆续从她们的八卦中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信息:成绩很好,尤其是数学,有“数学王子”的称号;很有女生缘;有个姐姐,已读大学;他的目标是中山大学…
一直自认不是那种很漂亮、抢眼的女孩,所以面对帅气的男生,总是会莫名的有点自卑,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他的身边总是有那么多女孩宠着,也许自己永远只能做那个默默在外围注视的胆小鬼。尽管心底很清楚,可是感情不是说放就放的,一旦萌芽,覆水难收。于是我每天一边面对着繁重的学习压力,一边将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整整一年,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习惯性的四处看一圈,只要有他的地方,哪怕是熙攘的食堂,也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并且可气的无法收回视线。有时候真恨这样懦弱又有些逾距的自己。幸好,这一切只是我一个人心中的秘密,我每天仍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学习、上课、和同学开开玩笑、谈论下喜欢的东西、八卦,为每一次月考的好成绩而窃喜为每一次的失利而痛苦,知道现在,我仍然庆幸面对感情虽然我有盲目,却也充满理智,而最终没有荒废学业。
所以人的心啊,真的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结构,它可以承载那么多的东西,同时运行,却各不相干。可是现在想来,也许当时支撑我学习的动力可能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因为他的成绩好,所以我想要有更好的成绩,从而引起他的注意,并且名字能和他的更近一些,距离更短一点。如果你你的感情无法与他并驾,那么最少,在能力方面你能和他并肩。
终于,因为成绩都是前列,所以我们每次月考都能分在第一考场,只是这样而已,却带给了我满心欢喜,只因每次在等待入考场的间隙,可以看到他沉默的走来,坐在我的前方、侧方、或者后方。那种心情,就是哪怕多走近一步,都是一种奖励,一种雀跃。
日子一天天的流转,学习也逐渐紧张起来。每次回家,都盼望着早早回学校,即使连话都很少说,我却陷入了一个人的思念与牵挂。
后来同桌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一时羞红了脸,原来自认为掩藏很好的秘密被人道破,真是羞愧难当,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许是当时第一次有这种懵懂情怀,一直感觉高中谈恋爱是早恋、早熟、也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同桌说,是我的眼神出卖了心底的秘密,也许真如她所说,眼睛所散发的信息,是最显而易见也是最真实的。
再后来,我们逐渐比以前熟悉起来,他开始时不时的借我的p4听歌,尽管当时因为还不会上网,里面的歌简直少的可怜,可在当时却是个稀罕东西。就这样真应了钱钟书先生的话,一借一还,多了多少接触的借口。我会在下课的时候,问他一些数学题,然后往往结果是,自己因为激动,反而不太记得他讲的什么;也会有时在课间,他会用指尖触碰我的指尖,后果是会让我心猿意马一上午;也有时候,我会去操场陪他走两圈……就这样日子在偶尔的惊喜和失落中前进。
临近高考,学习更是进入了白热化。每天他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我也会刻意晚走,只是希望能享受一起出学校的过程。还记得有一次,晚上十点多,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和他同时走出教室,可是当时没带雨伞,他很自然的拿出了自己的,说可以同撑一把伞,面对这种情况,我除了窃喜,还会有其他什么反应呢。那是我第一次除了亲人之外,和一个男孩共撑一把伞,并且这个男孩还是我一直喜欢的那个人,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的呢!直到如今,我再也没有觉得比当时再美好的雨夜了,密密的雨滴打落在伞上,犹如钢琴奏出的交响乐,因为向我这边倾斜,他大片的衣服被雨水打湿,我们靠的那么近,我多想再近一点,感受一下他的温度,那一时刻,真想这条路再长一点,最好时光能够在那一刻静止,然后我们就这样工撑一把伞,一直走啊走,哪怕是走到时光的尽头,也是好的……送我回到宿舍,他变又回头步入雨幕。我还在恍神,隔壁宿舍一个女孩跳了出来,激动的对我说:“哇,你竟然和pd同撑一把伞呢,羡慕死了……”直到如今,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仍然是满满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感觉。只因那一刻,和喜欢的男孩经历了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之一。
还有一次,正是四月份玉兰花盛开的季节。和同桌还有他我们三个一起下自习,闻到路边盛开的白玉兰,同桌鼓动说我最喜欢花了,让他送我一支,我以为只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他突然回头,跑进花坛,摘了一大朵含苞的玉兰花和几支虞美人送到了我手里。如果用一种蔬菜比喻我当时的心情,那就是西红柿。脸羞红了,心底也因激动泛起一片红晕。回到宿舍,我在那些花瓣上写上满满的情愫,小心的夹在了日记本里,也许那些随意采摘的花朵,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美的花,也是最开心的。
后来毕业分离,我随他去租住的小屋收拾东西,那也是唯一一次我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用手轻轻牵扯着他的衣角,心里清楚的知道我们分离在即,以后可能再也没办法经常见面了,心中涌起满满的不舍,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在他有所表示之前,我无法吐出一个字来表达这一年心中暗涌的情愫。只能加倍的珍惜这眼前短暂的时光,暧昧的氛围。凝视那张熟悉的面孔更长久一些,深深的记在心底,不要在许多年后,连这张脸都无法记起。
我不知道在这段关系中,我们之间算是友情还是能比友情更深一点的情结:是暧昧,是好感,还是仅仅单纯的同学关系。
自从毕业,直到今天,我们彼此分开,走向各自的人生,去追求各自的理想,却惟独这份当初最单纯、美好的情愫无法延续,只能终结在离开学校的那一天,不去打听彼此的状况,不去试图联系对方。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埋在心底,那些雨中狼狈的行走、指尖的触碰、校园操场的漫步、自行车后的暗喜、每天背影后的追寻、求而不得的失落……全都像一帧帧照片,存储在大脑,每当想起,便会回放,细细品味,这属于自己的青春纪录片。
喜欢你,与你无关。在你的世界中,也许我只是个配角,一个过客,而你却在当时是我世界的中心,那段韶华终将走远,那段往事也已随风而逝,唯有记忆将它尘封。
每一段初恋,不管结局如何,那颗不经尘世沾染的心却是最真,最干净的。直到如今,我都不知道他在当时对我是否有一丝的喜欢,一丝的真心,可是对我来说,这都不重要了。曾经的恨、曾经的痛都已被时光打磨,当爱已成往事,恨又在何方,痛又在哪里。
唯愿那个我们曾经爱过的人,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