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着冗长的杂音,这座城市恍若陷入低迷的沉睡,微微醺着,身畔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抬头,入眼即是一盏毫无生气的路灯,低垂得好似挂在树上,周围几只飞蛾扑棱着,旧意就这么轻易地闯进了我的脑海。
别担心,我没意向谈什么大道理,只是需要个形式来铺陈脑海里思想的形状罢了。
十八岁,是人生的一个节点,我既有意拿它做文章,必然是感触颇深。
不少人发来“生日快乐”的字样,我也都一一回了。翻开我的聊天界面,于是你会看到这样一个奇异的现象:
“生日快乐”
“谢谢”
没了话语。很可笑吧?
我也都习惯了,按照以往来说,我和这些朋友的下一次交流就是春节之时了:
“新年快乐”
“同乐”
有时候,标点符号也算多余。
我想我早已习惯了孤单,阳光洒下的午后,亦或是灯光微酩的街头。
一个人走在路上,偶尔会迷失方向,当轰隆隆的音响不停撞击着耳膜,当舞台的聚光灯亮堂堂地打在身上,那一刻,世界仿佛亮了,然而,观众席更暗了。
十八岁,带给我的不仅仅是沉思。渐渐地,我开始对孤单有了更深刻的见解,于是也学会了去临摹它的形状。
孤单,不是单纯的一个人的旅行,不是寥落街边一隅孤寂的背影,它有点儿傲娇——就像大师只想压轴出场一般,在每个清冷的月被云层遮盖的深夜,我方能忆起白日里的喧嚣,和沉静了的孤单。
孤单,不等于孤独。
工作忙碌,我常常开启一段一个人的旅程,独自欣赏周围淡漠的风景,我很孤单,往往稍觉空虚,往往祈望身旁能有一知己,知我冷暖。
然而,我不孤独。
每每望向台下,那片洒满天际的绿色萤火总是格外夺目,暖了场,暖了我,暖了孤独。
孤独之人可悲,孤单之人则应庆幸。因而,我足够庆幸,庆幸背后仍有点点星河,矢志不渝。
微风吹醒了黎明,纵有百般不情愿,我仍旧是准时起了床,日程很满,早已不允许我抱有任何“再等一会”的心态。
路过昨夜黯然无色的路灯,我禁不住瞥了一眼,它与昨晚全然不同,更有朝气了,但却微微萦着孤单,夜里的飞蛾早已不知所踪,惟留下一盏落寞相陪。
我们何尝不是这样?相伴又相离,愿意永生陪着我的,只剩孤单。
热闹的色彩,像是三棱镜折射阳光形成的七色,绚烂而又辉煌,却令人感伤,因为终将逝去。
孤单的形状,像是太阳光透过枝枝叶叶打在地面上的斑驳印迹,那只有单调的圆形,不论叶间的盘结交错有多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