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素简之心,三杯两盏淡酒;夜月隐于落花之处,河面有节奏地弹唱;城市的夜晚并不漆黑,在这片霓虹迷蒙的夜晚,找寻归处的人不止我一个。
其实这样的夜晚最美了。细雨朦胧,酒过三寻;空荡荡的街道,只有一颗旧约时光的心在缓慢地游走。每一滴落在鼻尖上的细雨,都是生命跳动的乐曲。需要解释的和不需要解释的都在酒和雨相结合的混合物中幻化成一幅迷人的水墨画。不用说,又不可质疑,也许这就是生命扑朔迷离的韵味吧。
沿着河道,一步一步地缓慢行走,一遍一遍仔细地打量,总是看不够,听不倦,读不完那从时光深处传来的故事;河道里的柳树格外地温柔,映照过来的灯火被柔的细碎,一颗又一颗的雨滴就像是漫天的繁星点点错落,格调有序。
一眼望去,河面银光闪闪,使原本暗淡的平面有了光与泽的点缀,河水平静的流淌着,在落差之处,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平静过后是跌宕起伏,跌宕起伏之后又归于平静,这多像是人的一生。
夜晚的路越走越深,越深越静,越静越美;岸边的水竹隔一段生长一排,每一排都有各自的生长节奏;这边茂密葱茏,那边稀疏懒散,每一株都极尽精华展览着各自修长而又标志的身材。雨落在上面,像是开满了细碎的玻璃透明花儿,极养人眼。
这样的夜晚是幽静的,寂寥的,骨瘦的,又是难得的。如若不是欣喜若狂,或是抑郁寡欢,你尽可以打开身体中的每个器官。慢慢地深入,细细地品味,静静地聆听。一边是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一边是大西北特有的粗犷豪迈。雨还在一颗又一颗地不紧不慢,节奏均匀地滑落着,心灵边缘的平静被一颗细雨溅开了波纹,心头的墨挥洒而出,心尖上的情,催开了一片火热的红花。在这样的夜晚,哪能没有触动的笔锋,情花的绽放?
一阵微风粼粼而过,一股淡淡的的泥土味伴着河水中飘来的鱼腥味深入器官的每一个角落。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潮漉漉的空气里满满的都是大自然最原始的气息。我尽情地,尽情地允吸着,像享受一餐绝美之食一般贪婪。
不知不觉中,落在青石板的雨滴已汇聚成一面透明的镜子。水波一层卷着一层,微微地荡漾着。远远望去,群山万壑烟雨朦胧,橘黄色的灯火阑珊渺渺。摊开手掌,紧紧握住一颗雨的宿命,正如握着的新梦与逝去的旧梦。夜晚已经静到了一种极致,静的好像停止了呼吸,只有天公赐予大地的琼浆,沙沙地细语着。
酒的温度已经慢慢退却,心中的虔诚凸现棱角。这样宁静的夜晚,无需裹挟丝毫的杂念,无需隐藏任何的心结。你尽可以以赤子之心与天地通情,与万物互诉。谁都可以原谅你,你也可以原谅所有的人与事。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平静地释怀。
在时间诺大的空灵中,在静与喧的矛盾中,真正带你走出重围,把周身过往碾成一片红花的是深夜某一时刻蜻蜓点水般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