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屋的后面有一棵老榆树,我不知道他在那多久,甚至连村子里最年长的人都不知道。自我记事时它就在那杵着,树皮早被岁月刻上深深的裂痕。我一直试图去抱过它。可从孩童到现在,我依旧抱不过,大概它是我见过最粗壮的树了。后来啊,我们离开了老屋,空荡的院子只剩下它与老屋为伴。它依旧春天发芽秋天落叶,顺风抽枝,逐水生根。只是树下落叶一层堆叠一层,再没人打扫!
五年后,我又回到了这里,老屋依然在,它依然在,但是奶奶不在了。大概它经历了很多人的生生死死,我见过的,没见过的,它都知道吧!奶奶的一生也不及它经历的二分之一吧。可是它依旧巍然的杵着,岁月让它更粗壮,也让它更沧桑。树梢的几许干枯的枝桠大概是时间留下的白发。我依旧记得孩童是在树上吃榆荚,躲猫猫,也记得放学时远远的看见树梢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我更会记得风尘仆仆归来时坐在树上遐想。但一切的一切时间都会泯灭,或许我白发垂暮,你依旧巍然挺拔。我只不过是你看过众多生死的一个,没那么重要,都是陪伴一生的过客而已吧!
在奔丧时,我曾戏谑的对弟弟说过,若我离去,我一定用这棵树为自己做一副棺材,然后就这么永远的陪伴着。但戏谑终归戏谑。人生将尽时,惟愿你依旧挺拔。没有人伴你度过此生,你却见惯了生死。一生有你,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