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一缕晚风,
乘着一弯下弦月,
看黛青的远方水色正浓,
我们来了,
踏浪而至。
无需尘烟作伴,
无需与云相邀,
只为陪你看溱湖;
看溱湖的夜,
看一帧柔软的梦,
感觉一汪碧水的晶莹
和你吐丝如兰般的气息,
暖暖,长长。
夜,
清凉。
四野是袅袅的空旷,
弯曲的小路曲径幽深,
只是,
早已不见了相依偎的恋人的踪迹。
只隐约听见夜的风,
掠过香樟掠过不知名的花儿瑟瑟作响,
仿佛是迷醉了的爱人的喃喃私语,
伴随着驿动的心久久的荡漾。
心宇间,
骚动的荷尔蒙凝结,
如早秋晨曦凝结的浓雾,
在你和着微风袅袅飘舞的裙裾上轻抚,
你喃喃的呻吟声,
夜的底蕴,
在波光莹莹的湖水上,
无声的消融,消融!
踩着驿动的草,
穿过招摇的枝蔓,
通往悠深。
一路颤抖的言语,
晕了摄身而过的花儿,
撩拨了不停的诅咒流年而未开的花蕾。
月儿娇羞,
似你甜美的笑靥,
在枝条的摇曳里偷偷的相视,
又忽而不见。
蟋蟀为了打破这羞怯的尴尬唱起了歌谣,
于是我牵着你的手,
与夜攀岩。
你说你想听湖面的风涛,
听那风涛过处能不能唤醒沉睡的记忆,
让心,能够在百万里红尘之中还能完整的归航。
你说想看天空,
看天空下的我,
眼神里那深邃的灼灼凝望,
与这份无关俗世锋芒之外的安详。
一段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
你说累了,
选一处微风通透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或许,停下小憩,不是倦怠,
是行程中必有的模式,
是希望前夕的程序,
也是孕育着下一次开始。
我随手采下路边的青蕊,
折叶为笛,
为你吹一曲《莲的心事》,
月光下你起舞裙裾,宛若一枝荷娉婷,净美。
你说,倘若这幽静的湖边能有一杯咖啡的味道该多好,
我们可以就着晚风慢饮,细品,
这俗世的繁华游离在旷远的指间,
一转身,就是一生的岁月。
于是,
我集几滴凝露,破指垂血速溶,
和着夜色入心,入肺,入整个尘世苍茫里的万种思量。
当夜莺鸣空之时,问,你怕吗?
你静而不语,轻轻挽动长发,只给我一个盈盈浅笑,
我们再次起身,前行。
驿站,是一座简易的草房,
恍惚中,隐隐的灯火可否就映出了你我的前生?
雨儿肆意的滚落,
打劫了款款的梦,每一处都霸占,
听不见了笛声,也不见了的蟋蟀,
只有,
只有俩狂兀的心在风里穿行。
是不是,
遇见就应了世俗的劫?
故事,总是要添加了童话的色彩,
才能五彩斑斓?
你说夜好冷好黑,
我说你把心打开,当花儿开满了湖边,光线透过树枝,流萤会和你对白。
于是,
你把眼睛闭上了,
醉意睡在心里,
嘴角溢着笑,呓语着,一个喃喃的梦境合着鸟叫虫鸣上演。
风儿,在周身打了个转,
微雨,网住了这一树,一夜,一双人。
雨停了,风也只说是路过,
迷恋的人从暗夜里独自醒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手边,是一瓣粉色的花,
一页素净的纸,几行小字,
写道:
爱恋不属于黎明,
于是,在还来得及的时候上路了。
你说,让我们朝着阳光进发,
那会是温暖方向,
要是迷路了,
记得是夜听荷,
它也会带你走在归去的路上。
于是,
当晨昏次第,
我懂了一场际遇。
懂了你,
懂了一个叫娟的女孩。
当流年偷换,
当某些遇见硬是要苦捱到沧海桑田之后,
才知清欢和暖的兑换是永不相见。
文字里可以一千遍一万遍的写进一个名字,
只是再也写不成一个暖字。
每天,我还是向着太阳的方向,
端详一杯咖啡,热了,凉了,久久不语。
际遇,
是每一站的客,
不管一起走几站,
结果都是散场。
于是我学会了改变际遇,
学会了不再听雨画沙。
流烟易散,你若懂我,也定会知晓,
我,没有忘记誓,
我只是把你藏在风的夜里,
夜的心里,心的念里,一生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