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果问我这词什么意思,我建议您抽时间去看看。您如果已经去看了,我看的和您不一定相同,您知道,扎尕那永远在变换。
噱头是,网友们说了,扎尕那是离天堂最近的村庄!
就因为这句话,我们急虎虎地日夜兼程到迭部,从迭部回家时还翻过那座铁尺梁。
夜宿迭部县城。次日清晨出发,都来不及欣赏县城对面山上如带的轻雾,直奔扎尕那。
车顺河走,满眼的青翠的森林,路边静静开放的山花,当然还有清可见底的河流。小桥过去,也有高大的几棵杨树底下小小的村庄。河边小块地,应该是青稞吧,刚刚收割,扎成小捆,倒放在地里,村边搭架倒挂着的也应该是。
农人们不慌不忙地收割着,小牛在地边也不慌不忙地吃着草。忽然一片村庄在河对岸山坡,顺着山势建着,都似乎是木屋的样子,高高低低有二三十户吧。山的坡度不小,村子里的小路都看得清清楚楚。周围的山坡山,高大的松或杉很茂盛的样子,云雾缭绕。还在半山,我们讨论这应该不是扎尕那,于是继续前行。
路较为平坦,转过山脚,忽然前面一大片村庄,背后是险峻的高山之巅。扎尕那到了。
我们没有下车,顺着水泥路直接到村庄的尽头的高处。没等车停好,急忙下来。路边早有先到的游人支着三脚架在那儿了!
果然是一处好景致!
这里是村庄的制高点,周围群峰环抱,一条小河从右边斜斜的流过来。以河为界,就像两只手的指尖相连,拢于一处。大拇指都翘起来,恰如那后山。左手四指稍微摊着分开,右手四指并拢,和那河流一个方向,斜斜的伸过来。我们恰如站在左手翘起来的小拇指上。百十来户人家,就在左手指间,也就是我们来时的公路这一侧住着。都因着地形,不是整整齐齐的一排排,而是自自然然地错落有致,随随意意地高高低低,理所当然地聚聚散散。
房顶是淡淡的砖红色,或者淡淡的瓦蓝色,都平展展的,就像这山坳里静静地栖落了一群大鸟。房子的周围,都是麦黄色,庄稼熟了,还有绿色的什么庄稼点缀着。虽是梯田,却都不大,一小片一小片的,做着各种各样随心所欲的形状,也不需要在一个高度,仿佛是这山村的片片金甲。我们脚下的这片山坡,却都种着豆类的庄稼,满坡绿油油的。
右手四指并拢的山坡,也缓缓的,顺着山势,是茂密的针叶林,郁郁葱葱的青绿色,整整齐齐的,个个又都清清爽爽的,却没有一个过河。河从中间流过,白亮亮的,哗啦啦地声音。鸟儿清脆的声音也婉转着,却没有看见。似乎这森林就是一块硕大的玉璧,被河水引了,发出了空灵的轻吟声。
左手和右手抚着,麦金与墨玉和着,就这样一幅美妙的图画。左边的山则很陡峭,村庄在椅子上躺着,山就是那圈椅背,虽没有树林,山顶上却总有雾在缠绕,仿佛是山后窥探的仙人。妙的是这时竟有一缕炊烟在村中袅袅飘荡,倍增了虚无缥缈的感觉。
盘桓了很久,贪婪地大口吸了许多清新的空气,还认真地旁听天南海北的摄影爱好者互相交流拍摄心得,照了很多照片,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原路返回。
车子不急不慢的从村子中间穿过,也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刚出村,我们又停车,从这个角度再看看!
如果说刚才的位置算是俯瞰,这个位置就有一点仰望的意思了。就显得村舍更近了点,村口几个脸蛋黝黑的小男孩在一起做着什么游戏。路旁是土坡,据说从这里上去有石林还有个湖。有人三三两两地上去了,我自然也是心向往之,但是时间紧迫,只能放弃。
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爬了百米左右的坡。而我呢,真是三步一回头,因为每走几步,那平摊了的画就会更加的立体,更加的生动;因为每走几步,就会看见又一巴掌大的田地,又一户人家的屋顶。从山坡底下一直到上边,无数片麦黄的庄稼随随便便地缘着坡势高低着,零零散散的村舍在其间随随便便地前后着,静谧得有些虚幻。这庄稼地,像极了小孩子写的字,只是简单地笨拙的横竖撇捺点。
有一个孩子聪颖些,居然在其中写了一个卡通版的“Z”,我可不知其神秘的暗示意思。右边的山顶,两个小山头距离很近,云雾旁若无人地嬉戏着,一会儿蒙住这个的头,一会儿蒙住那一个的头,一会儿还调皮地在它们中间绕八字,那山还憋着不笑,可是也严肃不起来了。
这时候,太阳竟然悄悄地洒下一片金光到我脚下的这片坡上,退耕了的梯田里,绿草间,满地的薰衣草正在盛开,紫色的小花顺着山坡一直开到了不远处的山下,还有几株迷路的油菜花。山后是蓝蓝的天。而再回过头来,村庄里并没有阳光,右边山顶上,雾还缭绕着。
回来多半年了,还时不时会想起离天堂最近的那种感觉。
2015-4-14
(原创作者:山坳蛙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