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在这里搁浅,你是我最不愿的提及。
安,好久不见,最近应该还好吧!
安你说我没有良心,我发现我的良心全是你。
我不知该怎么完整记录我们青春美好,那些只可被模仿,不可复制的过去。始终记得那天下着雨,你给我发简讯说:
谢谢你曾爱过我,给过开心快乐。
安静世界轰然坍塌,拉着被子把自己盖住,窗外,夏日的雨不息敲击长满青苔的路面,烟花凋落。
控制住情绪安静给你回信,等你一年,逾期不候。
最后光标把逾期不候删去,我不知道自己的一年是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一个夏天,或者了了此生。我怕等不到,更怕时间太急匆。
去了重庆,见几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他们问及你,问及我们,浅淡敷衍。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们是不是始终深爱。
在k141的火车里,昏暗走到天明,陌生人来人往。2013年我们在广州回小南城的火车上,我们安静靠着,不管世界是否是末日,醒来你在身旁。尔后,我一个人在陌生的旅途,不得心安,不愿睡去。
安,我觉得每一个美丽的人都是你,然,每一个人都不是你。
看三毛《温柔的夜》,身旁上了年纪的女人找我聊天,合了书,她说,以为已没人看三毛看到我想到她学生时光。她说了很多三毛,说了很多荷西,她说向往那样的生活与爱情。她说,曾遇到一个荷西一样的男子。那是她青春所有的故事,我不敢问现在她的婚姻或者爱情,与一个陌生旅人说曾经拥有,会不会曾经是遗憾。
她下车了,简单说了再见。凌晨的夜光温柔,偶有几颗明星。
如果很多年后,我在往某个地方的列车里,与陌生的人说我们的故事,会不会难过翻江倒海。
我想自己始终缄默,若不能回去。
到达重庆站阳光明媚,在榕树下等接我的人,湿热的风把小男孩的气球吹到空中,飘远不见。
没有谁是谁的不可或缺,却找不到美丽来填补伤口。
安,你说过,你得不到的从来不稀罕。
我感觉到你的存在,觅觅不见,我知道,以后都不在。
在朝天门吹着长江的风,看小情侣们黏黏昵昵撑花色阳伞走过,我羡慕他们的。自己像一个不回家的背包客,看不清河面印着谁美丽的倒影。
太多繁华,我却宁静。
安,你调皮说我只是想起你,没有想你。
安,你落寞说你在海边吹着海风,冷得厉害。
安,你委屈说我计划里从来没有你。
安,好久你不再与我说着这些,我对你说,我爱你,在路过一片绿色的麦田。
收拾行李从宾馆出来时重庆也下雨了。安,我在重庆的最后一个晚上做了梦,我抱着你,问你有没有想我,你泪侵透我肩膀衬衫,你没有回答然后拼命的点头。
白天坐火车回来,我浑噩像个黑夜。
我欠你一件白色长裙,还有时光里的天长地久。似乎一切都来不及兑现。
安,你曾经问过我,假如有一天我们分手了,我会怎么做。我说会找一个又笨又傻的女人,然后跟她谈恋爱。你说你敢你试试,面目狰狞,掐着我的脸。我没有问你假如我们分手了,你会,我怕一切难过的回答。
后来我也没有谈恋爱,远行孤独一人,轻描淡写时光忽略不计了,只剩下渺茫的命运。我想再也没有比命运更残忍的事情。
我去不了你的沙滩,我梦醒来,麦田里始终只有我一个人和漫天星星。
我在一家地板放满小植物的咖啡店里坐着,店里有很多明信片,可以寄去很多地方,包括你的城市。
买了一张,写了你的名字,投到铜制的邮箱里。没有地址没有邮编。我知道,过后他们会毫不犹豫扔掉,我知道,你收不到。
西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