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美食,大千世界无所不有。但吃得古怪,吃得恐怖当数广东,比如猴脑、三叫菜,引出非典的果子狸。但爱好美食似乎是世间动物的共同爱好,我在电视看到非洲的猩猩不仅到处找蚂蚁吃,而且还会运用工具——一根荠草,从蚁洞里边钓边品尝。
本人并非吃货,但也吃过不少虫子,比如油炸蝎子、蚕蛹、蚂蚁羹和油炸知了。看起来恐惧,吃起来更要有勇气,比如某人食用蝎子时,蝎子没炸透,忽然醒来,一下子夹住他的舌头,最后送医院及时才脱离危险,算是美食危险的案例。还有异样的感觉,比如蚂蚁,嚼的时候带着噼噼啪啪的声响。不要想像,比如蚕蛹,吃的时候不能想像它在蠕动的样子,否则肯定反胃。
但大都数虫子经烹饪后,不仅营养价值高,也别有风味,像知了,用椒盐烹调后,既脆且香,味道独特,食后口有余味,留存长久。
那天,从大理返回云南,途宿楚雄,先是品尝了楚雄的野生磨茹火锅,味道确实异常鲜美,但当地人说,楚雄还有一绝,就是烧烤,特别是油炸竹虫和蚂蚱,有胆量的不妨去尝尝。
同行中有几个女吃货,听说烧烤城有美味,遂建议一起去品尝。于是老老少少一堆人在楚雄的夜色下向烧烤城进发。
跋涉半小时,终于找到烧烤城,说是城,其实不到百米的一段街,足见中国之大——南北方对城的理解如此悬殊。我们想像至少逛个几十分钟,但从头到尾才走了不过十分钟。那些烧烤和我们的城市大同小异,但每一家基乎都有竹虫和蚂蚱,每桌食客都点此菜。于是,我们找了一家温和女老板的店坐下。
“来份竹虫和蚂蚱”。我喊道。
“好呐”。中年女老板应边忙边答应,“现炸现上,味道更好”。
几分钟后,一盘油炸竹虫和蚂蚱就端上桌。
看着一根根白白的、肉肉的、略带黄色的竹虫和灰褐色的蚂蚱,我问:“谁敢和我一起干?”。(云南称吃为干)
刚才还异常兴奋的同行者,此刻都沉默了,只直楞楞地看着盘子。
“我敢吃”。一位来自合肥的女孩自高奋勇站出来。
“行,我们一人一半”。我要来两瓶啤酒,开始品味。
我夹了一只放进嘴里,一嚼,有点脆,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软,肉质粘,有点淡淡的奶味。而蚂蚱则干干的,糙糙的,但也非常脆,嚼粹后有点像炒过的玉米面。
“没加任何作料,纯天然食品”。老板又补充一句。
一桌人呆呆地看着我俩,既好奇又怀疑,既欣赏又拒绝,不停有人问:“味道怎么样?”。
“味道好极了,你们敢来一只呀?”,合肥女孩大声应道。
乘着品尝的档儿,我问老板:“哪来这么多虫子,如果这样的话,楚雄岂不是不毛之地啦1。
“阿哥问得极是。虽说竹虫蚂蚱是我们当地美食,人人喜爱,但哪有那么多,现在都是饲养,用大箱和大网,都是在家里养出来的”。老板用带当地腔的普通话告诉我。
“你每天能卖多少呀”
“看情况,多的时间时候上百斤,低的时候十来斤,这可我们本地的特产呢。楚雄两大宝,一虫一草,虫是竹虫,草是磨茹”。
不知不觉,一盘虫了被我俩干掉了。同行一位医生退休的大妈对我们说:“你俩有勇气。从饮食与性格的角度看,你们可能都是从事的具有挑战性和创造性的工作吧?”。
我看看合肥女孩。“可能是吧”她说。
“来楚雄总得带点东西回去呀。你们带回特产,我带回一肚子虫子”。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