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雨季,破旧的房子里到处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小叶不知道多少次从梦中惊醒,每一次挣扎着坐起,床上只有她自己。
“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刚结婚不久我就寂寞刺骨。那个曾经许诺要给我一生幸福的男人,现在在哪?应酬吗?还是有了新人?电话为什么关机?”
小叶噼里啪啦打出一连窜的问题,发给一个名叫‘枫’的男网友,这人健谈,主要是他午夜经常在线,能给小叶一丝精神上的安慰。
“让我带你走吧!去漂泊。”枫一向幽默,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给小叶快乐。
“好呀!”小叶轻松地打上了这两个字。
电脑一下子黑了。
小叶的老公闫旭黑着脸站在她的身后。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叶有一丝紧张。
闫旭冷笑,瞪圆了眼睛满嘴酒气,指着电脑吼道:“滚!去找你的网友,你不是爱和他们诉说你多不幸吗?去和他们过吧!你这个贱女人……”
小叶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夜,那个‘贱’字太刺耳,她受不了,心像针扎一样刺痛。雨还在下,打在她的脸上,凄凄凉凉带着点绝望的味道。
这样的雨夜她不知道去哪,幽灵一般漫无目的地瞎转,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走!何必在这里摇尾乞怜,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去流浪!有了这个念头小叶不哭了,她直奔火车站,直奔购票窗口,售票员疲惫的声音问她:“去那?”
她楞了,“是呀!我要去那?”
“喂!问你那,去哪?”
小叶为难地站在那里,恐慌从四面灌进她的心里,她到底要去那里?“下一位。”售票员不再理她,她被下一位旅客挤到了角落。她欲哭无泪,湿透的衣服极不舒服地沾在身上,这个时刻她不争气地想起了家,那个散发着霉味的小屋。
如果他能来找自己就好了,小叶想,那么她会放下骄傲和他解释,自己和那个‘枫’不过是聊得投机可只限于网络,她是绝不会做出格的事的。
可是闫旭太过分了,竟然骂她溅,还赶她走之后一通电话都没有,他都不会担心吗?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父母死活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小叶坚持,坚持到和父母断绝了关系和他在一起,之后她再也没回过父母家,想到这里她的心都碎了。
小叶掏出手机,外壳有些湿了,还好里面的手机无恙,拨了记忆深处的一组号码。一个浑厚苍老的男音很快响起:“喂!谁呀!”
小叶在心里大喊了一声爸,可她立刻挂了电话,抱着手机低声哭泣,她不能打过去,不能让父母看见自己的狼狈,她的婚姻是幸福的,这是她对父母的承诺。
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不知哭了多久,直到一双手抓着了她,她抬起头,闫旭就那样安静地蹲在她面前,叹了口气,把她搂在怀里。
小叶固执地推开他,低吼:“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闫旭瞪了她他一眼,用力把她拉进怀里粗声粗气地说:“好了,是我不好,我喝多了,我不该骂你,走吧!和我回家去。”
“不!我不回去。”小叶咬着唇,坚持着自己的骄傲。
正僵持时小叶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父亲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小叶我知道是你,女婿来看我们几次了,你这个死丫头来都不来,哎!天底下哪有记仇的父母……再说我们也看出了女婿他的努力,我和你妈商量了,穷是穷点,以后会好的……”
父亲的话让小叶震惊地看着闫旭。
闫旭借机搂住她说:“对不起!老婆,我知道我最近忽略了你,可是我忙也是为了咱们的家,为了能让你父母认可,我想让你幸福。”
小叶的眼圈红了。
爱情步入婚姻就像进入了多雨的季节,有时小雨淅沥有时大雨倾盆最后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