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民国年间,刘为营中一卒,梁伟营之长吏。
一日,刘因家中出事,辄归屋,忘告知于梁。及刘归,梁知此事,大怒,欲斥刘,曰:“君尝何去?何不告之于吾?安汝欲谋反?”刘曰:“屋中老母休矣,不可不归。”梁曰:“营有章法,或欲出营,则需告之于长吏。”刘曰:“营亦有章法,或若事急,则可不告之于长吏,但众知矣,即可归屋。”梁曰:“营亦有章法,卒不可以下犯上,或若行此事,及更斩首。”刘思:直娘贼,欲诈吾。辄曰:“吾并未以下犯上,但言其事之义理所在。”梁曰:“吾言汝一下犯上,汝辄以下犯上。”刘不答,梁又至其曰:“汝立行至练场,走十圈,然以大声曰:‘吾错矣,非长吏,不可以下犯上!’若吾不闻其声,辄言及吾闻其声止!”刘怒,以大声曰:“非也!何必至练场,至此以言,亦为十字,汝啖粪,非长吏,非人哉!非人哉!”梁亦怒,未及梁言,刘又曰:“汝不闻吾声,吾即言及汝闻吾声止,汝啖粪,非长吏,非人哉!非人哉!”遂扬长而去。
后值世闻此事,赞刘一类之勇,贬梁一类之恶。
噫!若世官皆为梁一等,则世将使恶当涂;若世卒皆为刘一等,则世将使恶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