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早晨八点。雨扯天扯地地下……
站在执勤卡口帐篷内,四面通风,长长的巷子空荡荡,这个点了,天还是沉着脸。周身裹得严严实实,我就这么一直缩着,露出的手通通红。爸爸是党员,今早轮到他执勤,我便跟来了,现在一个劲的想回去了。
卡口很忙,不时有车辆出入,每次一有车辆过来,爸爸就小跑过去,举着手中的卡口识别码牌,让人家配合刷码,车辆和帐篷之间的距离不远,也就几步之遥。但是爸爸的头发和衣服已经湿漉漉了。快到10点半的样子,车辆一下子就不见了。这时,爸爸说,楠楠你看住一下,我去家里倒一壶开水来。转身时,还不忘交代,只进不出!出去的一定要村委出具的红色通行证。
卡口的通道上,一个高高胖胖的带着黑口罩的男人正朝卡口走来,很明显,他要出去,我右手执伞,左手举着卡口识别码牌,离开帐篷朝他奔过去。扫码,我说道。他愣了一下,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嘴里嘀咕到,我要去灵桥社区医院做核酸检测,马上回来的。我接着说“通行证!”那男人顿时就呆滞在那儿了,说了一句,什么通行证。我说,村委开的红色通行证,有了才能出去。他开始有点恼火了,我有健康码,要什么通行证,再说了,到村委去开个通行证的辰光(时间),我老早做好核酸回来了。我已经开始有点哆嗦了,感觉风和雨一下子大了很多。我冷冷的说:“出去一定要出示通行证的,回来的时候,我们要收回通行证的。”他开始爆粗口了,“什么狗屁通行证,我赶时间,现在就把卡口给我收起。”“你不收卡口,我就跨过去了。”说完,就要抬脚冲卡了。这时,爸爸拎着热水瓶疾步的走来了。对我挥挥手,让我进帐篷。我站在帐篷里,觉得这个风刮来,脸上生疼。爸爸和声细语的和那个胖男人谈着,没一会儿,那个男的就掉转身走了。爸爸跟我说,他去开通行证了。
半个小时后,他拿着通行证来了。出去了。
下午,风雨小了点,我跟爸爸一起继续着这个工作。那个男的大约下午一点左右也回来了。
时针指向下午三点半的时候。爸爸跟我说“楠楠,整理一下通行证,一共是20张。”“等会四点交班时,要还到村里的。”可是我不管怎么数,就是少一张。真的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漏的。看着爸爸焦急的脸庞,我也只能双手握拳,无奈啊。
忽然,不远处,一个高高胖胖的身影走了过来,我怔住了,这人过来干嘛?!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钻入帐篷,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张红色的纸张交到我手上,“难为情啊,早上。”“小姑娘,对不起哈,诺,这是通行证,我忘还了。”我接过证,是干干的,还有点余温,暖暖的。齐了。
我抿着嘴,说了句,“没事儿,这还的谢谢你呢。”旁边的爸爸,早已阴转晴了,连声道“谢谢,谢谢。”
看着他离去,我的眼眶不禁有点湿润了,不知道是开心终于可以交班了,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