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站在阳台前,看到楼前球场的同学们,有踩滑板的、玩溜溜球、滑旱冰的、溜狗的……不由地勾起了我的回忆。
4岁那年,我初到高原,由于不适应高原气候,妈妈只好将我寄养在姥爷家,姥爷家住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里,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城市的喧嚣,没见过滑板车、溜溜球、变形金刚、芭比娃娃等这些奢侈的洋玩具。在那里我渡过了愉快的一年。
姥爷家后院的茅房里,放了一只破纸箱子,纸箱子里装有一床旧网套。有一群蜜蜂就在那里安了家,这些野蜜蜂个头很大,有麻雀蛋那么大,身上有黑黄相间的斑纹,猛一看像穿着虎皮做的衣服很威武。有许多大孩子逮着它,在它的腿上系上细绳,牵着让它飞着,追着玩,我很羡慕。有一天,终于机会来了,姥爷临时出去有点事,家里只剩下我、和我差不多大的小表妹,我俩不约而同地商量去逮只蜜蜂玩。于是我俩找了一根长木棍去捅那个破纸箱,捅一次,有蜜蜂出来,我俩就跑,怕蜜蜂蜇我们,见没动静再去捅,反复几次,看没蜜蜂追我们,我俩就大起胆来,继续捅,不一会就看见了一个像灯罩似的蜜蜂窝,我俩高兴地想:哈,可以吃上蜂蜜了。说时迟,那时快。一群蜜蜂足有4~50只左右朝我们飞来,个个就像一台小轰炸机,非常凶猛向我俩发起了猛攻,我俩一看大事不好,扭头就往房子里撤退,跑进屋里关了门,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窗户居然还开着,那群蜜蜂转眼就飞到了妹妹的身上。我吓得跳上了炕,把头塞进了被子里,结果屁股还在外面,因为裤子薄,我的屁股也没有幸免。我听到妹妹的惨叫声,才回过神来,这时蜜蜂已经撤退了,妹妹的脸和头已经被蜜蜂蜇的面目全非了,说妹妹的脸肿得有饭盒那么大,一点也不夸张。姥姥下班回来后,见两个孩子受了伤,对姥爷好一顿PK,为此,我发誓再不招惹蜜蜂了,再也没有被蜜蜂蜇过。
有时候姥爷带我到后面的山上去玩,后山上的白桦树有的长的像躺椅,大多都有树杈,我就坐在上面歇息。其实草丛中的小草莓红红的,勾引的让我坐不住。有一种灌木的叶子酸酸得很好吃,很多野花的花蜜也很甜,还有非常漂亮的蝴蝶飞来飞去,山里的鸟雀歌声委婉动听,远处开满黄花的油菜地,绿油油的小麦地,豌豆地,一片一片的,山梁上的长城蜿蜒曲折……就像一幅美丽的风景画展现在我的眼前。
夏天,经常跟姥爷去小河里捞泥鳅,泥鳅长着两条触须,皮肤很光滑,样子很可爱。浅水洼里,还有小蝌蚪,总想去抓,可是姥爷嫌脏不让。
秋天到了,狗尾巴花开了,它长着弯弯的长脖子,经常和邻家小伙伴们将它扯下来,将花脖子相交对扯,看谁的花头先掉下来,谁就输了,为此和小伙伴们经常争的面红耳赤。你见过天狗背着它的孩子走吗?当一个人漫步在田间小路上,偶尔会遇到一只独行的巨大的天狗,看着身上疙里疙瘩的,还以为天狗的皮肤就是那样的,其实只要你用脚轻轻一碰它,瞬间满地跑的都是小天狗,数量足有5~60只左右,再看大天狗,也就变的小多了。
冬天,门前的小河结了厚厚的冰,小伙伴们都拿着溜冰工具来溜冰,他们溜冰的工具也就是一些小木板呀,细短的钢筋棍等。我和表妹也去溜冰,把家里装垃圾的簸箕偷出来当冰车用,坐在上面,你推我一趟,我推你一趟,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别提玩的多开心了。没过几天姥爷就发现簸箕被磨了个大洞。
有趣的事太多无法写完。短暂的一年一晃而过,这里是我童年中最精彩的片断,至今让我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