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就像是跨入了新的世界。尽管没有了白日里的强光刺眼,温度却也是遗留着的。空气中带着温暖,没有让人觉得炎热,反倒像是注入了新的力量,不至于让人神清气爽,也没有让人昏昏欲睡,是恰到好处的舒适。
这样的夜晚少有,不是夜晚多稀奇,是我太过懒散,难得才出来走走。说忙,也忙不上什么,暑期一到,忙的都是被兴趣班补习班束缚的孩子,我自由许多。说闲,也不愿意与阳光打照面,只有清风来,只有在天黑,才会偶尔肯出来喘一口气。就此看来我是不如古人的,好比苏东坡夜游承天寺有情有景,遇事不济仍能豁达乐观。当然,当世许多人,我也是比不上的,他们忙碌,没有白天黑夜。原以为是因为比起古人来,我们的生活丰富许多,似乎也无趣许多。事实上不过是,闲人就是闲人。
我没有散步的习惯,但在晚餐过后走走确实不算一件煎熬的事儿。虽然人家都说早餐要吃好,中午要吃饱,晚上要吃好。但在中国,平常人的习惯总是恰好相反。一家人早上赶着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中午各忙各的也聚不到一起,只有晚上,一家人才能有时间坐在一起,抱怨工作,聊聊生活,谈谈学习,晚餐的丰富便也就不是菜色丰富了。我不大喜欢晚饭时间的,因为家家才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也因此,偶尔出门看看月亮也就有了理由吧。
从前,赏月应该是一件趣事,因为古人闲着也是闲着,月的阴晴圆缺总是让人注意着,诗歌里也总少不了这分美色,而今的人,只是看月,背前人的诗文,无多情趣,更无雅兴,喝着赌气酒,还妄想解了忧愁。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纵然我有才,小小私情烦忧也不足以说与人听,也不愿,何况我肚里没有半点墨汁。我总觉得如今没有赏月这回事,我只是望着月亮发呆,我也没有诗文,只是觉得这皎月,李白若是瞧见了,大概也会笑出声来。
只是李白是仙人,月光中醉,也不绝会似我一般小家子气。夏夜蝉鸣,我恨晚饭不饱,李白恨路无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