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雨后初晴,柔和的金色顺叶脉淌下,繁花在温暖处粲然绽放。
你背着书包,向母亲挥挥手告别,我紧紧地跟在你身后,看着阳光温柔地抚上你的脸。我似乎还能听到你衣服的皱褶发出的沙沙轻响,像是谁内心抒情的叹息。
你十四岁了。
二
我是你的影子。我时时刻刻都紧挨在你身边。
三岁,你被父母送去幼儿园。你仅仅抓着教室门框哭闹着始终不肯进去,最后在父母老师的哄劝下才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五岁,你生日。父亲给你买了一个黄色的发夹。你为此高兴了好几天。
七岁,你爱上了滑旱冰。刚开始总有磕磕碰碰,你却咬牙忍住疼痛。你明白了“坚强”。
十一岁,母亲的脚扭伤,你开始学做一些家务事。你明白了“体贴”。
现在,你十四岁了。
你十四岁的每一天,安静美好。闹钟总是在6:20响起。你揉着惺忪的睡眼去上学。早晨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新。金灿灿的阳光成片落下。你的双肩包在背上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包上挂着的哆啦A梦吊坠随着你的步伐愉快地上下跳动。
清脆的上课铃声拉开了一天的序幕。静静的听课,细细地写字。笔尖触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在课余时跑到操场边的树下,愉快地看见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开出金色的凌乱的花。
在灯光下安静地写作业,将琐碎或秘密统统交与日记本保管。夜深时熄灯睡觉,在平稳的呼吸声中编制着一个个甜美的梦。
三
少女,少女。这是读出来便让人觉得唇齿生香的两个字。是什么时候起,青春的气息开始将你萦绕?或许是你讲黑发留长束起时;或是当你开始倾心与少女装时,抑或是砍价你买加锁的精致日记本时。
你稚嫩的面容开始有光晕流转。你不再是那个因一颗糖而开怀大笑的女孩了,那个穿白色公主裙、留着清爽短发的女孩离你越来越远。你现在的生活一如舒适的四月天般美好。但光与影是并存的。我看见你因学习压力而落发,看见你因睡眠不足而微红的双眼,看见你失意时蜷缩在床上独自流泪的模样,看见你为一些小事和父母争吵。
我曾跟着因和父母赌气而在傍晚跑出家门的你。你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路灯懒散地亮着。你一盏一盏地走过去。我低着头,看见地上自己的身体变长了又变短,变浓了又变淡。最终,你还是主动回到了家。你不再向小时候那么任性。现在的你明白,无论何时,家都是家,是唯一不变的能给你带来独特温暖与安心的港湾。
《成长》
“需要成为一个成熟且坚韧的人。
要变得强大,慢慢积蓄力量,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成为无坚不摧的人。
成年人的标志是她发现在情感上不依赖别人。一个人走,一个人停,一个人哭,一个人笑。”
那天,我看见你捧着一本书在灯下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