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如一只卑微蜷缩着的幼犬,独自舔舐着伤口,艰难地爬行着,直至我瞥见了那缕阳光。
从前,我很讨厌英语这门学科,无外乎没学好,考试不理想等等原因。被老师点起来后,就如跟柱子般矗立在地板上,不知何以言,不知何以为。那时的我,双唇微启而无语,两眼空洞而无神,是啊,我又该说些什么呢?被老师点起时,心口似被箭矢命中,隐隐作动,十分难受。但这往日寂寂的心却迸发出强烈的活力,一刻不停地紧凑地跳动着。我双手挥弄着书页,企图找到答案,但书本亦如我心,空空如也。
站在门外,我的心思却乘着风飘到外面去了。我看见了缕缕的炊烟,我看见了昏黄的落日,看见了凄寒的古树,看见了一个人在岔路口前犹豫不决。向左则是荆棘丛生,乱石堵路,而背后是片未知的风景。向右则是平坦大道,没有阻碍,走的却是下坡路。站在那里不用动,自己就可以滑下去吧。这个人是我吗?或许是的,但选择的是未知的路径还是平坦的大道还尚未可知!
放学路上,我仰望天际,乌云弥漫,阴雨连绵,好个阴天。
到了家中,我垂着头,沉着脸,连声招呼也不打,径直地走向了卧室。英语我是没有基础的,跟不上老师的节奏,对于这一点,父亲是知道的。
父亲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只是沉着脸,点火抽根烟。一时间烟雾氤氲,呼出来的是不知是烟气还是压在心中的惆怅。
我把脸蒙在被窝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愈是克制,愈是猛烈。我想要嚎啕大哭,却又觉得拂了自己的面子,又好气又好笑。整个房间里只有我微乎其微的抽噎声。
父亲拿来烟灰缸接住烟尘,握着报纸的手更紧了,头也更低了。
父亲敲了敲门,我一时之间猛然惊醒过来。赶忙去卫生间用毛巾擦了把脸,开门问道:“有事儿?”父亲看到我眼角的泪痕和泛红的双眼,脸色黑沉的厉害,眉宇之间也满是复杂,搁在腰间的手不自然的垂着。
父亲搂我入怀,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不好看,却意外的暖。我心中涌起了一种无以言语的宁静。明明考场失利,英语上的无力已经淘尽了我的眼泪,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落下!父亲的上衣湿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怎么也下不去。
父亲拿出他手上的《英语基础》,朝我笑了笑。“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敢不敢?”我心里暖暖的,但仍他挤眉弄眼,表示不贫。
“有何不敢!”虽然有些迷茫,但我还是应下了。
“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
启窗而观,清风几许,月朗云清,好个晴天。
一路风雨,因你而无所畏惧,半缕阳光,承你一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