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一生都伴随着“情”字,亲情、友情、爱情等等。龙应台的人生丝毫不例外,她只是把她的部分人生变成文字,向我们公开她走过的路。
阅读她的文章就像在散步一样,眨眼间的风景都包含了龙应台的情思。她,好巧不巧地面对着这个事实:向后,是目送一生最爱的女人老去;向前,是目送一生最牵挂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的母亲是个爱美的女人,六十五岁去纹了眉和眼线,像要弥补逝去的青春似的,七十岁时还在考虑要不要去隆鼻。这个爱美的、带着点孩子气的女人突然不记事了,不记得自己女儿的容貌,却依旧在化妆时对着镜子摆出矜持的姿态。龙应台的言语中是释然的,她不急不躁,一遍遍在母亲的一脸讶异中解释自己的女儿身份。陪着母亲涂花花绿绿的指甲油,制作一大堆花花绿绿大写加粗的证明让母亲安心……对于她,龙应台尽了自己的孝道、感恩和爱,只是在看到母亲知道自己要去上班以后乖巧地垂着头,像个中学生一样时,言语悄悄地暗淡下来。但龙应台自认愧对的——是离开3年的父亲。飞机上的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伯伯,勾起了作者一连串的如果,在这些想象中,包含了她对父亲的呵护和爱,就像父亲教导年幼的自己一样。但随着飞机“砰”的落地,如果也没有了结果,龙应台的愧疚和对父亲的怀念,只能藏在散落一地的报纸中。反观自己,学业的忙碌让我厌倦每次和母亲单调的聊天,每次的电话总是在相顾无言十几秒后自己以各种理由说出的“拜拜”。饭桌前,总是因为头顶的电视而冷冻了父母关切的询问。我是不是也要在成年后,才想要弥补逝去的温暖?
安德烈和菲利普,华安和华飞,都慢慢地挣脱父母的摇篮,变成了叛逆的十七岁。小时候的男孩子像一匹幼狼,有着幼犬般的顽皮和恋母情结。上学时会不停地回头寻找母亲的目光,在家人的目光中步入新的朋友圈。然而十六、十七岁的他们,就像蒲公英的羽毛,飞走了便不愿再回到束缚。安德烈和龙应台之间,慢慢地形成一扇门,他在门里有自己的世界,龙应台只能时不时从猫眼中窥视,这扇门只有一点点亲情的缝隙,让龙应台得以用32封家书渐渐叩开紧闭的大门。告别时的拥抱,总是有一方神色勉强,总是年长的一方不舍的像个孩子,言语中带着自嘲和无奈。菲利普对母亲幼稚行为的嫌弃和退避,就像每个叛逆期的我们厌恶蒙蒙细雨中母亲递过来的雨伞,龙应台和儿子之间的隔阂和代沟,只能将委屈和失落埋藏在文字的空隙间。她说: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的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背影仿佛在告诉你:不必追。就像6年的光阴变成一本照片集,在拥抱后各自奔向下一个起点,一个个启蒙老师站在旁边,目送着我们从不识字的文盲到淹没在试卷中的毕业生,她们陪伴我们度过了童言无忌的时光,我们用含泪的笑容告诉她们:不用追。
龙应台在序中说:整本书,也就是对时间的无言,对生命的目送。龙应台用文字阐述自己走过的风景,而每个人都用三万多天,五千二百多万分钟,去体验和目送一生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