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公!我要买那个玩具。”我拉着外公的手,指着说道。外公蹲下来,摸摸我的头,说:“今天我没带够钱,先不买,好吗?”“不要!我就是要那个玩具。”我二话不说地坐到地上,外公不买我就不走。最后,外公只好买另外一个,我才从地板上起来。
回忆起小时候与外公相伴的日子,满满都是外公对我的疼爱,这也让我小时候蛮横无理,一遇到事情就喊外公,看到玩具不买不罢休,总而言之就是一个“熊孩子”。因此,当时的我也十分希望外公能一直陪我,当我的“保护神”。可现实终究是现实,与我的想法是相背的。
五年前的一天。
“妈妈,我还要上课呢!拉我出来干吗?”我天真地问道。母亲没说什么,只是拉着我一直走。后来我上了船,才知道母亲要带我回老家。路上,我问母亲回家的原因,因为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母亲是不会让我不上学而回老家的。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全程没有开口说话,眼中无神。
到了家里,没有看到外公在院子里泡茶,觉得更不对劲了,直到母亲把门推开。
我看到,外公躺在床上。原本强壮有力的外公变得瘦骨如柴;脸上不是原来由于劳作而晒的黝黑的皮肤,而变成了苍白;外公没张开眼睛,但旁边的心电图告诉我他肯定不在睡觉。我快步走到床前,问:“外公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外公一听是我的声音,便举起一只手,在空中缓缓地挥动着,像是在摸索。我一把抓住那只如枯树枝一般的手,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外公开口说话,但那沙哑的声音我实在听不清,我靠近了一点。
“睿啊”,外公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在这儿,外公。”我回答道。
“实在对不起,没跟你说我最近如何。咳咳……”外公咳了一下,“快点拿水来。”在一旁的母亲说道,但外公示意着说“不用”。他便继续说:“自从你去城市读书后,我便时不时地眼睛模糊起来,直到有一天,我看不见了。为了不影响你读书,我便没让你妈告诉你。”我的眼泪开始在我眼眶里打转,眼前也有点模糊。“我看我也就活到这时候吧!人的寿命是有限的,我不能一直陪着你。小时候你能随便闹,因为有我护着你,你才会这样。咳咳……”外公又咳了两声。
“现在你也大了,该独立了。不能老像小时候那样,听到了吗?”
“听到了!”
“那我就放心了……”外公的手从我手中滑落,床边的心电图也变成了一条直线,我趴在外公床边,哭了三天。
外公走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考虑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每天给在老家的外婆打一通电话,告诉她我在这的情况,每天在学校努力学习,为了给家里人争光。当我想偷懒时,总感觉外公在看着我,心中便又有了动力。
每当我回想起外公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发现,那一刻,我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无理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