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始!善终?
——题记
北京,阴霾的天空,看不清最初的梦,太高,又太远了……
阴霾之下,一个渺小的年轻人呆立在一幢高大的建筑前面。一张揉皱的纸依偎在他的脚前。仔细一看,上面分明写到:不善始者,鄙室不留!望另谋高就!
脚后,便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他们至少还有着归宿催促着他们在这个城市来回奔波劳碌。可是他,如同断离了的树叶,任凭风将它吹飘向四处,落了地,也是连滚带爬地前行。得上天眷顾,好不容易在一棵苍天大树下驻足。却忘记了自己只不过是一片枯黄的败叶,忘记了自己应该为这收留它的恩情竭尽所有的奉献。后来啊,风又来了,毫不留情地拆散它与大树……抓着它,四处漂泊……
转身,离开。清晰地看见他那脱缰的泪如泉涌。泪流进嘴里,是那么的苦涩。苦涩的泪带来了苦涩的回忆,将他拉进了过去,去寻找苦涩的种子。
那时的他,是这个公司的新员工。上班第一天的工作十分简单,就是核对公司的财务表。尽管这对擅长数学的他十分容易,但是公司未核对的财务表就堆起了小山。他埋头苦干了一上午,也不过只核对了九牛一毛。正当他打算沏一杯茶,再来核算时,一位年纪稍长,满脸风雨沧桑,穿着很朴素,很简单的老员工走了过来,凑到他耳边,低声地说:“小员工,你真傻,你真打算仔仔细细地核对完这么多账目啊。”
“什么意思”,他也细声地问到。
“胡乱选几本核对一下就行了。”
“万一出错了怎么办?”
“我在这干了十来把年,从没出过错。真的。”他得意地说道,说完便转头走了……
他拿着茶杯,在想些什么,不时挠了挠头,看了看小山。呆了呆,思前想后,心中早已有了选择。
没等夕阳落山,他便搂着这小山,轻敲了敲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穿得很朴素,很简单,背对着他,听见他走来,并没有转过身。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大摞财物表放在桌上,恭恭敬敬地说:“经理,我已经核对好了。请你过目。”
“这么快?你是第一个核对好的员工。不错。”经理略带怀疑的说。
他不自觉地擦了擦额头,却并没有汗。“经理,请你放心,我已经认认真真地核算好了。我数学比较好,所以算得可能要比别人快些,况且我还用了计算器……”
“嗯。”经理打断了他的话,直接拿过那本最厚的财物表,直接翻到了略为后面的一页。“嗯,你很有天赋,至少在某些方面,你不输于老职场。不过……”
他猛然意识到他翻都没翻过这本。他笨拙地擦了擦额头,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裤子。“经理,不过什么,是不是我有算错了,对不起,可能是我太粗心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我没有说那里有错啊,那么紧张干嘛?”经理故意拖长了“紧张”。
“我没有紧张啊,没有,没……没有……”说完,又挠了挠头。
“去吧。”
他鞠了一躬,走出了办公室,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回到座位,突然发现那位老员工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他,思前想后,猛然醒悟。正当他准备去解释道歉时。一位仪态端庄的女人向他走来:“你好,这是经理让我给你的几张照片与一封信。”这位显然是经理的女秘书。
没等她离开,我慌乱地拆开信封。笨拙地拿出几张照片,上面是经理在财物表上圈画订正的错误。我急忙看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不想当面让你难堪,请允许我这么做。这是公司对你的考题,这么多的财务表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其中只有最后的那本里面有错误……我想告诉你:不善始者不善终。不善始者,鄙室不留,望另谋高就。
一声尖锐的车声打破了回忆。他回到现实,有的不再是憎恨与苦涩,更多的是感动与后悔。他决定奔跑,不停地奔跑,去穿越阴霾,追逐梦想。他,便成了现在提笔写下的我。
善始,善终!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