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宇宙,苍苍天宇又似回到了人类之初的混沌浑噩之时,悠远而苍凉,又寂寞。
一条泥泞的路伸向远方,弯弯曲曲的,近旁只有几所柴扉。远山缠着雾帘,飘飘忽忽、若隐若现,不见几片叶子,曲折的小径旁横亘着几许残木。听一声嗷叫,让人心开肺裂,哑口失聪。
我孤独地在这荒芜的田野上,艰难地跋涉着。
抬头望去,在这荒弃的土地上,一群灰雁哀鸣着从远处飞来。它们穿越山峦,掠过田野,与浓雾不尽地接着吻,然后“扑哧”着越过我的头顶无留意地向衡阳扑去。我好感失望,连一次雁声也留不住。
我的心游离于雾帘中,我的身在山峦中穿游。坐在孤秃秃的悬崖上心直往崖底坠。崖下只见片片绿黄的苔藓和一口小枯井。这便似乎是生命的原色。也许是生命动感的暂时停止,激不起几朵绿来。好悲怜的去处,好孤独寂寞的心。
人与自然早已悬于这茫茫而空之中了,只有近处和远处的几声兽吼怒号和禽飞鸣叫才给一动生命的象征。在这混沌的时候,它们为了生存,也得在互相嘶咬中逃遁,竞争。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似乎在此时此景已淋漓尽致地吐露着。
寂寥无情,我朦胧着踏行。来到好些日子不见雨水的浑水湖边。顾影自怜,我不禁想为湖水多加几许深度。然而,孤寂的心早已干涸,只有又多珍藏一份遗憾。那么让山湖多留我几个影子罢。我只能如此而已,也算是尽了我对它的一点薄义了。你会责怪我、恨我吗,山湖?倘若如此,我也无奈!心悬着那份遗憾,怀揣着那个山湖,又只好孤独地重新走上那条泥泞的弯曲小径,艰难地去跋涉。
何时才能走出这孤独的山际、荒芜的田野,何时才能越过这曲折的小径呢?悠远而苍茫的天宇依然覆盖着我的头顶,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