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的大雁都已回来了吧!这个对环境、气候特别挑剔的种类,已经是春天了吧!也应该是春天了。
听见了布谷鸟的叫声,是在异乡的土地上。还是那么深沉,那么好听,就是多了一些忧愁。我的家乡应该也是春天了吧!一定是。奶奶在杏花盛开的树下张望,爷爷在安静的天空下等待,他们一定是在等他们的希望,但却不知他们的希望将会变成失望。
布谷鸟伴着他们等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天,杏花开了落,落了再开,天空云卷,云舒,可头发已经都白了,却没有在黑,额上的皱纹却似道道沟壑,无法填平,因为那是用一生来犁出来的,一生……
布谷鸟还在远处叫着,有时近,就站在母亲前边的地埂上,伴者母亲的脚步,还有汗水,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天。有时远,在父亲忙碌的天空远处盘旋,朦胧的叫声,就像是诉说着生活,诉说着往事……如果我是音乐家,我绝对可以把她谱写成一首天籁之音,可惜我不是,所以这种美妙只在我心里,只在我心里,谁也无法共享。
岁月是一把很锋利的犁子,就像犁地一样,老的耕完,退化,又犁新的,人一代代就被这样犁着,犁着,心头被犁的千错万交,是生活,是父辈的生活,也是我的生活。
多少人已远去,而布谷鸟还在每个春天叫着,叫着,她也许很难受,很难受,伴随着她的人离去,却又有新一代人继来,继而离去,这是多么痛心的相聚,痛总在离去。不如不来又不去,凡尘的一切皆与我无缘,可惜我又来了,是抵不住人世间的诱惑,还是有人在奈河桥上给了我解药,我总是在寻找,在寻找我的幸福,是亲切的怀念,祝福。
我的亲人,我终究还在寻找,在寻找什么呢!曾记得上次将要离去时,布谷鸟的叫声,是一种悲凉的无奈的叫声,可我还是决定上路,去寻找。
不知今夜,家的炊烟又将飘向何方,缕缕青烟在梦里,牵动着我丝丝乡愁。走了二十多年的小路,还依旧干净,依旧向前延伸。路边的小花还在微微招手,向我招手。一切想在梦里,在心中,。
在他乡,不曾遇见这样令人怀旧的花,也没有这样的路:在他乡,也没有那殷殷祝福,默默的等待;在他乡,只有思归的布谷鸟,悲凉的叫声,在没有麦田辉映的天空下回荡。
把曾经的理想尘封在这片干枯的土地上。理想我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所以我在忘却,每每布谷鸟叫声总是唤醒我,尘封了一半的理想。在哪个春夏之交的午夜,还是决定放弃吧,背上行囊,独自漂泊他乡。是喜是忧我也不知道,每每回忆我总是很开心,很开心,很忧伤,很忧伤。
冷风吹拂的夜晚,难受与绝望俱来,却又被那份人间最珍贵的感情所稀释,包容,分解,最后成为幻影,飘向另一个像我一样的孩子,也许理想也有灵气,在不断的寻找,寻找……
我是飞翔在天空的风筝,那根线却在家人手中,我总是不敢飞远,也不想飞远。当我感到害怕时,孤独时,他们便收回来,可我怕有一天,当我长大了,而他们老了,再也无力掌控的时候该怎么办,那时松手,我该怎么办!
也许,我会带着孤独,去飞的更远,飞向我从来都不知道的天空,在那里争得一块属于自己的天空。在那里聆听布谷鸟声,在那里思念故乡,品味乡愁,感受孤寂,享受恬静……在那里我可以静静的生活,静静的怀念二十年所走过的路。
07.4.8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