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认知中,真正黄叶的最有名的树木就是两种,西北的胡杨和西北以外的银杏。胡杨是号称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了三千年不朽。在内蒙的额济纳和新疆的轮台都是胡杨的著名观赏地,额济纳的胡杨临水,那倒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景观,轮台的胡杨就是生长在沙漠之中。我认为大漠最深刻的景象除了“大漠孤烟直”外,长河落日圆不圆倒不要紧,因为大漠的苍凉和悲伧既让人神往也让人神伤。多少属于一种异域的风光,看到胡杨不只是感受了岁月的沧桑,也感受了地域的荒凉。
所以,感觉亲切一些的还是银杏。银杏也叫公孙树,说的是爷爷栽树孙子才能吃得上白果,意指它生长缓慢,这也是银杏成为长寿树的原因。银杏分布很广,从亚热带到北温带均有分布。在湖北随州就有较大的银杏种群,数百万棵银杏成为一种生态景观,那两千多年树龄的银杏,让人叹为观止。在全国多地都有银杏的景观大道,分别在辽宁、云南、重庆和江苏等地,如辽宁丹东、元南腾冲、南京栖霞寺等地都有著名的“银杏大道”。
银杏,是一种很低调的树木,在春夏也是毫不显山露水地正常生长,碧绿的树叶像扇子一样,无花无香,从不招摇,只是安静地在房前屋后,田间地头和路边缓慢地生长。但是,一到深秋,就如火山喷发,一树耀眼的金黄,渲染了整个秋天,仿佛,它是这个秋天独一无二的主角。
银杏叶子的黄是很特别的,不像其他树叶那样枯黄,而是一种独特的纯正的金黄。秋风阵阵,秋阳煦煦,银杏叶子在阳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纯金,那种金属光仿佛在诠释光阴的质地和分量。经典地解读了“一寸光阴一寸金”,昭示了一种自然的哲理。
每当这个时节,所有的花都黯然失色了,无论颜色、无论形态、无论花香全是一种无法打动人的徒劳。而与它的其他伙伴,比如也是以叶取胜的枫叶和红叶,共同以一种另类的色彩来构筑了秋天的生动和感动。
每当秋意渐浓,我就时时惦记着那秋风中的“一抹黄”,从它由青泛黄到由黄镀金,每一种细小的变化都牵动了我的视觉神经,仔细观察算计它最辉煌的时刻,直到它满树映天金灿灿的时候,兴奋得食无味夜难寐,激活了脑海中关于银杏、关于光阴、关于风景、关于人生、关于视觉的一切感受。
其实,这一种激动源于对银杏的喜爱或偏爱,因为它也像人一样,经久历练,厚积薄发,在默默无闻地走过春夏后,在深秋的季末爆发出生命最靓丽最绚烂最辉煌最动人的景象,无疑它是这个时节最美的色彩与风景。
付出多少等待都是一种执着,因为它相信在这深秋有一种辉煌是属于它的,无论你看或不看,它都在那里,不去不来,只为深秋一抹黄……
其实,走在这金黄的路上,确实感觉走在光阴的路梗上,我仿佛就听到了我们自己足音的铿锵,每一步都有金属的质感,每一步都有光阴的变迁。
其实,我就想这样一直走下去,走过季节的灿烂与黯淡,走过人生的荒芜与富足,直到一个平凡而辉煌的终点。
其实,走着走着我就走进了人生的秋天,曾经用绿色的墨水书写了太多梦幻的诗篇,每一句都如生命的呐喊,嘶哑地声音反复告白了青春的无憾,知道这一刻,我感悟了一种精神的极端,继续走,辉煌以后处处都是彼岸。
走过这里以后,怀念和向往就不会消散,我的足迹就镌刻了这个秋天,这深秋的一抹黄哦,就是我永远的怀想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