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夏来到,又是一个栀子花飘香四溢的季节。伴随岁月的流逝,对栀子的喜爱却更加深情。
我家附近有一个县级煤矿,那里有农村少见的花园、绿树成荫的小道,还有穿着干净漂亮、皮肤白皙的“厂娃子”。每年春夏秋冬,花园景色迷人。梅兰竹菊争相互上演。春天,满园春色的花园里,开得最艳的当属月季,有点像现在的玫瑰,但没有玫瑰芬香,却有着玫瑰一样锋利的刺,容易扎手,我们喜爱而不敢亵玩;秋天里满园的菊花争芳夺艳,黄色的、白色的、大朵的,小朵的,让人眼花缭乱,据说菊花有清眼明目的功效,大人们爱摘来晒干做菊花枕,泡菊花茶。不知咋的,它们却未能博我们的青睐;冬雪里的梅在小孩子不理解中傲然绽放,当然引不起我们的喜爱,顶多悄悄地折下来闻一闻而弃之,梅花小朵而香艳,梅枝骨感却冰冷,作为小孩子的我们不爱碰触。夏季,透着一股淡淡清香味的栀子花却成了我和小伙伴们情有独衷的对象。
一到夏天,矿上花园里簇拥着许多栀子花。清晨,没有煤灰飘浮,没有汽笛呼啸,在花园边闭上双眼,深呼吸,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对于栀子花,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都表现出特别的喜爱之情。在矿上上班的工人及家人,因为跟值守的保安很熟悉,他们可以随意摘几朵大摇大摆地边走边嗅,让我们羡慕之致,我们只有趁旁边无人,偷溜进去,赶紧采摘几朵放在衣兜里,如获之宝兔子般溜走。对于几朵栀子花,根本满足不了我们的喜爱之情。我们几个小伙伴商量,趁夜色降临,保安回家吃饭的时候,我们从花园外的围墙打一个刚够我们钻过的小洞轮流进入花园,用割猪草的镰刀三下两除二地把栀子花乱割一大把,然后再悄悄地从小洞里钻出去。没过几天,园里的栀子花就只剩下三两朵了。当然不光是我们小朋友们的功劳,还有许多大人对其的宠爱。
园里的栀子花被消灭光了,我们听说叫朝上的山上还人工种有一大片栀子林,且花开更多,更大朵。周末,我们又邀上几个小朋友,骗过自家大人,带上行装直奔山上。那时我们对栀子花只有向往,只有喜爱,根本没有顾忌山林中毒蛇的出没,一到栀子林中,我们就疯狂地用镰刀割起栀子花就往背兜里扔,一直到装不下为止。回家后,少不了挨大人一顿打骂。但栀子的芳香让我们忘记了打骂的疼痛与辛酸。
我们怕“丰收”的栀子过早凋谢,就把它们插在稻田里,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就从田里采一朵回来,扎在马尾辩上,那得意劲甭提了。傻傻的儿时不知道什么原因,插在稻田里也会很快凋谢,为尽情享受栀子带来的愉悦,就只有把栀子花一朵朵地从枝上摘下来,用针线穿起来挂在蚊帐里,躺在床上惬意的打几个滚,深情的呼吸着的满床芳香,只有当时才感觉是那样的兴奋、那样的激情。
成年后,踏上故土时,那个童年时开满栀子花的花园也是杂草丛生,再也不见栀子花的踪影。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难道是被童年时的我们,或者如我们童年时一样调皮的孩子们给灭绝了?种种揣测让我心疼不已。 现在,对栀子花的喜爱仍如当年,只是每年它开放的季节,我不再像小时候一样用镰刀去偷割了。而是从街上买几束花农的栀子花,插在办公桌或者家里,静静地看几眼,深深地吸一口,然后再淡淡地笑一笑,找寻采花的乐趣,追忆我天真烂漫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