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间,终究有一些事情是不会死去的,即使在代代流传中,也能不灭,一如那一扉黄页中点点滴滴凝固在历史残影中的墨泪,千年不朽,亘古不灭。
——题记
晓风残月,潺潺流水,石桥屹然千古,月华不歇。
淡淡的空气里,似乎听见了那一丝一缕飘然了千年的故事,在天地之间,永存。
自古红颜多薄命,从一叠泛黄的线装书里我分明读懂了她。温婉若水的名字,散发着南国水乡女子特有的古典灵秀;纤细精巧的词里,依稀可以看见那昭君西施一般沉鱼落雁的容颜。在那些“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的日子里,她也许时常会依坐窗台望天上云卷云舒,看庭前花开花落,墨色星辰般的眼眸里是无尽的悲哀。
唐婉,唐婉,那个咽泪装欢的女子,那个静静守候的女子。
太多的恪守是虔诚的另一种解释,那颗历尽千霜万雨脆弱的心不会有人抚慰。把爱当做信仰来守护,那是怎样一种痴情的景致。纤纤素手在生白的宣纸上行云流水如羽轻舞,渲染着那永无止境的爱与忧愁。
声声慢,寻寻觅觅,也寻不到那曾时刻相伴的剪影,纵凄凄惨惨,也挽不回那个握紧了功名利禄的身影。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春如旧,人空瘦。只有那一纸墨泪,成为的她唯一的知己,懂得她无时无刻无法停止的缠绵相思与心绪,向千年后的你我,倾诉那穿越时空,横无际涯的思念与忧愁。
愿臣有生之年,见得君临天下。
实在无法想像,当年的岳飞是如何手颤抖的发出撤军的命令,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忍痛看着那胡夷得意的冲破那原本不敢触碰的土地。那“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传奇在一夜之间消失,只留得那“精忠报国”四字在挥之不去的血红中犹自隐隐作痛。
还记得当年意气风发写下“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的豪迈,转眼间却已经成了“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惆怅与不甘。最终带着“莫须有”的罪名扔进了暗无天日的牢中,一腔热血竟无处发泄,只留得日后染红了这片寄托所有的土地,骁勇披靡,转眼成空。最后只看到了,那一句“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的搪塞。
不曾埋怨,不曾愤恨,甚至不曾感到委屈。只恨,有生之年没有杀退那胡夷,还大宋江山一个完整与稳定。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不是埋怨,不是愤懑,更不是冤屈。这只是难以覆灭的恨,这只是一腔热血无以圆的不甘。
如果可以,定不负众望,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如果可以,横尸于此,也定要复我大宋山河。
无人懂得英雄的壮志凌云,只得任它付东流,痛彻心扉。于是,那一横小桥般的墨泪啊,只是我手中那无以相付的瑶琴。
踌躇独行,在那个尘封的世界,走过了多少春秋,多少是是非非。清风吹过江南的巷口,溪水潺潺流过无尽的时空。千古的柔情是她心灵的哀愁,无诉的心事是他不朽的创伤。
所有的故事都会在历史与红尘散去中老去,但总有一些东西是是不会死去的,即使在代代流传中,也能不灭。
翻开书页,那滴滴墨泪,皆是血与汗,泪与笑的见证,是这世间不灭的永恒。我们已无从考证他们的真实与否,片面与否,甚至对错与否。但我们知道,这是属于永恒的永恒,不论永远有多远,但他们终究会为我们见证。
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那个南国女子在温婉而按耐不住的奔跑,越过纸上走过无数沧桑的桥,与心上人相会,不灭的心绪隐约可见,红尘退尽的历史中,唯有一双含情的眼眸是最好的定格;似乎看见了那个无尽热血的英雄,在风烟滚滚里,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豪迈的笑容里一腔热血激腾的释然。
那滴滴墨泪,皆是血与汗,泪与笑的见证。
在这个世间,终究有一些事情是不会死去的,即使在代代流传中,也能不灭,一如那一扉黄页中点点滴滴凝固在历史残影中的墨泪,千年不朽,亘古不灭。
墨泪凝,千古悲欢,熟论清与浊?只做小桥通万物,是非功过身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