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去电影院,观看热映的“大片”。看的多了,发现一个规律,就是在片头字幕里,总有这么一行字------本剧由XXX同名小说《XXXX》改编。
票房动则上几十个亿,除去拍摄成本,投资方和导演演员是最大的赢家,自然赚得盆钵满盈,不知隐藏在聚光灯背后的XX小说的作者XXX获利分成几何?或者直接说,文学值多少钱?
从仓颉造字、甲骨文等有文字记载开始,在现实生活的基础上,进行再创造加工,便有了诗词歌赋曲等多种文学样式,到现在,除了影视,还有戏剧、小品、音乐、绘画等各种艺术形式,都以文学为蓝本,可以这么说,一切艺术形式的源头是文学。从这个角度来说,文学是价值连城的。
孔子日:“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并且还强调“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说的就是优秀文学作品的本质,既要有文采,还要和内容紧密结合起来。的确,文学给人的影响在于启迪人心智,引领人成长,激发人奋进。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当中,文学好像又是可有可无的,不能当饭吃填饱肚子,甚至觉得搞文学的人大多是吃饱了撑的,或是吃不饱饭而大发牢骚的,不仅要说出来,还要写下来,把自己的苦楚写下来大肆渲染,语不惊人死不休,达到催人泪下的效果,这样一来,文学的不值一钱,白纸黑字,就“铁证”如山了。钱钟书在《围城》中写了一个舞文弄墨的才子董斜川,仕途不顺,大师戏谑“文能穷人,所以他官运不好。”这里的“穷”,一指经济上贫困,二指困厄,走投无路。纵观古今中外历史,表面上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像屈原,虽贵为楚国皇家血脉,但仍“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终日郁结,作《离骚》抒怀,投江而死。司马迁家无余贯抵罪,受宫刑而精神恍惚,著《史记》中肠一日九回,汗发背沾衣。杜甫居无定所,无立锥之地,却以千首诗歌表明心迹:‘“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于孤舟中,于风雨悲凄下度残年余生。曹雪芹家道中落,凭着顽强的毅力和丰富的文学积淀,写成鸿篇巨制《红楼梦》,却在四十几岁的壮年,幼子夭亡,贫病而逝。凭《平凡的世界》而第二次获得茅盾文学奖的路遥,当从弟弟手中接过拼凑借来的去北京领奖的路费,并被弟弟劝告“不要再获奖了”的时候,愤愤地骂了一句:“狗日的文学!”壮年暴病身亡。托尔斯泰这位伟大的俄罗斯文学沙皇-生都未曾放弃“对真理和博爱的渴求”,但晚景凄凉,不辨南北,迷失在人来人往的大雪纷飞的火车站。西班牙精神领袖塞万提斯,一生交织在贫困和战争中的漩涡之中,即使在《唐吉坷德》多次出版后,仍然家徒四壁,连尸骸都散落不知东西。
这些伟大的文学家,好像都有-一个共性,死后光芒万丈,但生前贫病凄惨。其实,也有更多例外的,唐诗宋词名家多是身居官位,外国文学泰斗,也多是贵族,他们是发自内心真正挚爱文学创作和实践的。代最典型的鲁迅,青年弃医从文,从现在的视角来说,这个学生如此转专业,实在让外人摸不着头脑,甚至会把他爹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骂娘的。好在从教和从政(就职民国教育部)之余搞文学创作,衣食无忧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也保证了“民族魂”的文学创作数量和质量,确是幸事。
好的文学作品一定是作家的呕心沥血之作,闪耀着思想的光芒。没有文学,就没有其他艺术形式,就没有人类历史,一部文学史,就是一部人类血脉传承史,人类文明进化史。所以,文学的价值是无穷的,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在经济发展日益繁盛的今天,能静下心来专注搞文学创作的,人寥寥,那些被市场绑架、被欲望挟持、被时尚裹挟的所谓“作家”“作品”,已经变了味,变了质,是不能称之为文学的。尤其是时下的网络写手,在打电脑上,在剽窃中胡编乱造,--味迎合大众关于暴力、性、权势的猎奇心理,就是“伪文学”典型。而像金庸、余秋雨、梁衡等大学教授应该是重振文学的主力军,至于文学的辉煌,我们不敢奢望,能延续文脉,致力于文学创作,就是万福了。
我还是觉得,如果我们一味地吃老祖宗留下的老本,没有创造出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有价值的作品,那么,在百年后,子孙后代还是停留在我们现在的文学层面上,我们就真的有愧列祖列宗,对不起子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