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十年没有回过老家,应该这么说,中间一次因为姥姥病重回过去一次,但是是当天去当天回的,是不算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其实很想回去看一看,但是总是下不了决心。记得有人说,母亲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是因为这个吗?
家里只有我们姐妹两个,都在吉林市,母亲在姐姐家住。也许吧,真的是因为这个所以对老家的思念并不是那么迫切。
但是还是会有这种回去看一看的念头。
大概是二个月前吧,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竟然是十五年没有联系的高中同学。毕业后,自己一直将自己“雪藏”,这个家伙是通过朋友的朋友的同学(在公司的下属单位工作,知道我的名字)找到我的。告诉我,8月份的时候,高中同学要在母校聚会。
加到高中同学的QQ群中,立刻引来骂声一片。都说这么些年了,也没个信儿,父母又都不在农安,也不回来,要不是这次七拐八拐的找到了,还以为不在人世了!
这才知道七十多个同学,自己是最后一个被找到的。心里有一种温暖,于是一张张青葱年少的脸和一段段或悲或喜的往事浮现在眼前。被告知,一定要回来!
好,一定要回去。
带着一种莫名的淡淡的感伤的情绪,领着女儿踏上了回老家的旅程。临行前,告诉了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很要好的三个朋友(我们应该是那个年代的女“H4”吧)。三个人雀跃的不行,这些年,除了他们来过一次吉林市,彼此之间的交流也就网络了。
也就是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我回到了老家。当我踏上这片土地,有一种亲切又陌生的感觉。
火车站几乎还是老样子,不一样的也许就是那些商铺。第一次跟我回老家的女儿,看到眼前的景象,只说了一句话,“妈妈,我要回家。”
牵着她的手,笑了。
这就是妈妈的家啊!
因为要和老友们好好聚一聚,所以比同学会提前了几日回来。三个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自己了。
接下来的事自不必说,开怀的畅饮,诉说着往日的欢笑和忧愁,分享着岁月给每个人不一样的幸福。知道我很怀念高中时一起去三中校门前老婆婆摆的手推车的鸡汤豆腐串,还有冬夜里逃课在县城唯一一家电影院前吃的猪腰子烤串后,三个人立刻商讨晚上要去大排档的哪家。
老婆婆一定是已经过世了的,电影院我也已经去看过,改成了超市。但是看着三个人认真的脸,我真的觉得过去的岁月都回来了。
大排档很是热闹,三个人把自己的老公、孩子都带来了,十几号人满满地围坐在一起。和他们的爱人应该都是初次相见(这三个家伙,结婚的时候正好自己在生小孩。),这才知道其中的一位竟然是自己的小学同学。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没有什么隔阂。三个男人说,我的名字和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故事几乎被她们三个讲烂了,所以很好奇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有了小朋友,女儿也有交流的对象,不再闷闷不乐。很快就和其他几个孩子玩在一起。
豆腐串和猪腰子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味道了,可是透着偶尔飘过来的烤串的青烟,看着眼前朋友们的笑脸,我知道这就是曾经的味道,家的味道。
老家是有一些变化的,当然最让自己觉得遗憾的就是高中的母校因为扩建已经搬到其他的地方,原来的校址建成了一片住宅楼。
方便的公交车和出租车,让我有些恍惚,觉得这个县城变小了。曾经在县城的二个地方住过,儿时的那个家,业已成了开发区,除了临近河道的那条街还没搬迁,还有一些原来的影子外,其他的一切都变了。小学宽敞的校园四周建起了楼房,初中的学校前面的水泡成了一个中心花园,第二个家住的地方因为离县城较远,所以并没有建住宅,而是改成了一个很大的公园。
一路走着,一路看着,既熟悉又陌生。难道这就是自己不肯回老家的原因吗?都变了。
回家三天,一餐接着一餐地喝酒。我自不是酒桌上最热闹的那一个,但是看着他们热热闹闹地说着生活的琐事,我的心每一次都被熏的热烘烘的,就也自然喝得醉醺醺。
时间就是那样的快,在我还没来的急细细回味的时候,聚会的日子到了,离开老家的日子也到了。按着日程,上午到母校的新校址集合,中午聚餐后回长春的一个自然村活动。于是,在前一夜和那十几号人话别。没有感伤,因为我知道下一次,我不会再隔十年回来了。虽然老家的样子变了,但是老家的人和他们给我的感觉依旧没变。
离开老家是个晴朗无比的上午,和我想象的一样,高中的同学几乎没有几个能认得出来的,比老家的变化还大。因为第二天要去广西北海,下午必须回吉林,于是又是匆匆地告别了。
从北海回来已经半个月了。回老家的感觉这才有机会慢慢地回味。
虽然母亲在这里,但是老家依然是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