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时候,学校破天荒的要举办一次圣诞晚会,当班主任老杨把她的目光犹疑着落在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本学渣出风头的时刻要来了…
周日下午的琴房,我不安地坐在琴凳上,心不在焉地让黑白键在指尖翻滚,弹错,弹错,不和谐的音符像破空的小李飞刀从耳旁划过。突然,一声脆响,扎着马尾的卉卉推开老旧的木门,她沐浴在阳光里的灰白校服,居然如此好看。
成绩在班里TOP3的卉卉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聪明,漂亮,大方,与我等常年被发配教室边缘的学渣们形成鲜明对比。这次,老杨让我跟学舞蹈的卉卉一起出个节目,内容要求主旋律,正能量。跟她同学一年多了,说过的话,加在一起却也不超过十句。
圈子不同!我像一个处在心灵卑位的屌丝一样,仰望着女神,不知道该怎样接近而女神却一贯素雅,带着对谁都一样的谦和感慢慢靠近我。
哈,那天我们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游戏上,得知我们都在玩一款游戏《泡泡堂》的时候,无形中的隔阂又少了许多。我弹起了游戏的主题曲,俏皮的圣诞风格。她将校服上衣倒系在腰间,又褪去了生硬的皮鞋,光着脚丫在地板上随意舞动,像蹁跹的裙摆。那白皙的脚踝和鼻头微沁的汗珠,击中了一粒16岁少年的心脏,是颗要了命的子弹。
后来,我大老远骑着车,后座上载着个女孩,躲躲闪闪,弯弯绕绕,跑到十公里外的黑网吧,陪她一起玩游戏。选择这里,既担心被熟人撞见,又想与她尽量多待一刻,那种心情,像怀揣金子的小偷,生怕被人夺了去。
再后来,那个清冷的夜,月色下,她踮起脚,将两片薄薄的嘴唇贴过来,我毫无准备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和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停滞,凉凉的,软软的,念念不忘的。
再后来,她说,你要好好学习哟,我们念同一所大学吧。
她说,高考结束以后,我们一起去大理玩吧。
女神姐姐,你这一定是在跟学渣开玩笑。但是,学渣选择相信。
直到老杨再一次臭着脸,从网吧里将我俩提溜出来…
像所有事情败露,被拆散的小情侣一样,卉卉哭了,我的天也塌掉了。
两年后,卉卉从清华园给我发来一条彩信,那时候的手机像素很低,大大的建筑下面,我几乎看不清她的脸庞。她说,这里的牛人多如牛毛。
嗯,我默默地在心里回复了一个语气词,摩挲许久,还是删掉了电话跟短信…
后来,我上大学的时候在51路公交车上又遇见了一个酷酷的女孩。她也喜欢跳舞,那种韩流风格的,像李贞贤。她也喜欢玩一款游戏,叫做《劲舞团》,不过,这好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