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系辞》言“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个体在现实中久徊不出,必引其思想混沌。形而下“琳琅满目”的器是昭然若揭的,以至于愚昧占据了空间,反让真理畏畏缩缩。
思想的怯弱无疑会削减行动的执行力,显然,对性灵思想的思考是首当其冲的。
像近日,午休亦或夜眠,总无合适姿势,醒来胳膊或手臂几道暗红的压痕。且浅眠则已,入梦便立刻能看到一个“非我”影像(一个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自己),难道这是众生相中的我相么,这无疑勾起我极大的兴趣。
我是一个喜欢把钥匙放在腰间而且轻易不改变其位置的人。《阴符经》有句“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我向往自然的法则,又无法避免不落窠臼的替它们安排合适的位置,至少是我自认为合适的。这种违心的同流合污,时而让我愤懑,时而柳暗花明。
矛盾杂糅到极大程度,是可以将思想剥离身躯,抽象出另一番心境的。
万物的存在有其自身的缘由,人的介入让其缘由更加不明朗化,于是这种不明朗的复杂交融便产生了思考的空间距离。老子《道德经》有句话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依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在天体中活动,天体宇宙循大道而行,他们既讲究按照大道无为,又不排斥循大道本行积极的行事,这种隐含的无为与修为便与我内心的思想暗合了。
据说,人睡觉前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仰面平卧可以很快入梦。
为了召唤“非我”的出现,我不得不一次次的试验,希望可以用我的真诚换回“非我”的信任,给彼此一个交流的可能。
于是,一日,我到了“抽搐山”,遗憾的是我们并未觌面言语。这是一座不太高的山,没有琪花瑶草既琼葩,但双脚踏在弯弯曲曲的道上,心里不免负千钧之息,那个声音引领着我同时讲解着经过的一切,俨然一幅主人的架势,只是完全看不到待来访之客的礼势。我有几个同伴(或许仅仅是同行的陌路人,因做着同一件事,追求同一个角度,姑且成为同伴),相距咫尺,却彼此感受不到呼吸,无法进行任何一个字的对话,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否可以看得到我,不过我却可以看见他们的。
说着,便至山顶,忽然那声音严厉起来,便循着指引向后山下望去,只见远处銮殿腾雾,逾辉弥光,我竟然不由自主的身体移动起来,但见周遭翠山冷雨锁青黛,珠履冠金绶紫云,处处玲珑剔透,道道巍巍绵延。仿佛扶摇直上,飘飘入境了。
倏!一股强有劲的力束缚了我,同时伴着疯狂的呵斥声!怒吼声!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尪羸不堪。
慌忙混乱惊吓交叉的不情愿逃离中——我看到了时代的历史性。
我看见“是否有”抽搐山“?”的疑虑。
再次,依然似初识的全无印象般。
文/万俟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