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中,有个笨女人,她倒在那里,默默地闭上了眼,泪痕在她年轻的脸上筑成了一道道残伤的皱纹。她身着白衣,更显得鲜明,好似命运胜利的红旗和她的白旗在谈一场无尽悲哀却怎么也缠绵不完的恋爱。她死了。静静地,一动不动,任凭那滴滴鲜血溅到她清白的身上,直到融合。有谁懂?有谁明?有谁看过她生前最枯萎的容颜在弯弯的低眉下显得异常发愤。她生前曾渴望不朽,此世却只得任凭双睫在空中接吻,再也分不开了。没有人知道她是谁,那个笨女人。她只懂得自己的泪是那么珍贵,因此她时常展示。她会为别人文章里的一句话,一个落俗的情节感动地泪眼滂沱,却在悲痛中无奈地,无奈地过活。她说:“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扉。”她似古代的巾帼,却有着不苛刻的要求:她只望此生她的一篇文章能感动一个人罢,便够了。只需一个人的一滴泪,却也似天方夜谭。她是个身子比林黛玉还要脆弱的女子,从她呱呱坠地那刻起,她便预言她身上无一处完好器官,哪知道这个玩笑竟愚弄了她一生。这个笨女人,一个男人的一句蜜语就足把她感动,可男人却是个‘只关心自己、事业,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的高级生物。她怕,怕得发抖。有谁懂,当她在梦魇中惊醒,那满身的汗珠也浸湿了被子,她望着黑夜中亮亮的窗外,似天使的到来,有月明的光辉,也有着让人不堪一击的茫刺。病痛中,她离开了人世,离开了这个让她伤感的故都,不甘地挣扎着,双手颤抖地抓着他,青筋暴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长发散乱,全失了昨日的容颜,那似钻似珠的混合物在脸上默默地滑过,滑过她以前的挚愿,滑过她昨日的誓言,在脸颊间摇摇欲坠却又连解脱都挣脱不掉,紧闭双眼,终于落泪了,终究还是落泪了。风雨潇潇中,她读着‘一曲香魂梦一场,万般宠爱费思量,且把词曲轻弹唱,醉也千古是衷肠’的挚愿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