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延伸,长期的相处,往往是最多的产生方式,因为最初的情况来源于熟悉,因而分别时,也不会有什么不舍与留恋,但总有个别 例外,犹如泡沫一样浮动着。 ~~~~题记
与方柬英认识是在开咖啡屋前了,大抵是某一年各机关部门的迎新春大会,认识了这个不喜官场做派的小公务员,据他说,当个作家才是他的梦想,但家人坚持要他考公务员他也不能忤逆,姑且这样也道还不错。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好友,他本是不喜喝咖啡的,工作习惯喝茶居多,原来也曾随我来过几次,但多不是为了一品咖啡,直到我盘下这家咖啡屋,他常来与我交谈,才时常喝着咖啡。
那天他又来了,只是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走向我所在的吧台,而就近坐在了临门的位置,一个女子紧跟着他进来,出于对柬英的好奇,我让服务生止步,亲自走了过去,柬英瞄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那女子翻了翻单子,抬头对我说:“一杯摩卡,一杯卡布奇诺。”“再加两份甜点,今日推荐上的吧。”柬英对我笑笑说道。我回身去后厨准备。我回来时他们已经相聊甚欢了。我本以为那姑娘是柬英的女友,不过听得后面的一些话和以后与柬英的聊天我才知道,这姑娘叫亓馨,是柬英的大学同学(姑且这么说说吧)认识她对柬英来说,也几乎可以说是个美丽的故事,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结局并不圆满。柬英是个细致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去大学前,他就将一切规划好了,在那的一切都十分顺利的完成了,因而他送别父母,开始在校园里熟悉起来,走到大门处,看见一个女孩吃力的拿着箱子,这与她同行的新生有了极大的反差,出于他的人道主义,他上去帮助了,柬英那个病秧子的体质竟然一路到了宿舍也没大喘气。但女孩一句“谢谢学长”瞬间将他打入谷底。好吧,那时的柬英不修边幅,确实看上去老像,再说有几个新生会像他这么空,那个女孩就是亓馨,柬英那天也到开了窍,该问的一个没落。后来的事就不在此多诉了,大抵是狗血般的爱情剧的故事,若说出乎我意料的大概是柬英这样一个沉稳的人也会有这样不顾一切的时光。
我将东西放上餐盘,给柬英那桌送去,这时我才有时间来观察这个女子,个子不高。估摸着只有1米5几的样子,面容娇好。斜靠着椅子,时不时嘴角微微上扬的笑上一笑。但眼睛却不时的向窗外看去,看得出来她似乎在等一个人。她把手放在桌上却死死地压这手机,这般姿态大抵是在等一个男子,对那时还不知晓柬英与其关系的我来说这确实让我好奇,我上前放下东西,出于对柬英的认知,我将摩卡放在他面前,而将卡布奇诺放在亓馨面前。而亓馨却将两杯咖啡调转了一下。柬英没说什么,却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你只能同我聊过去吗?”亓馨说。“我们好像没有现在和将来吧。”柬英带着笑意,却摊手表示无奈。亓馨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尴尬。匆匆押了一口咖啡。“我并非想要挽回什么,只是遇上了,我就想知道我曾经最在意的人现在过得好吗?”柬英望着她,手却不停着,默默撕着方糖。“我不是这个意思。”亓馨似乎在辩解。柬英将方糖倒入亓馨的杯子里“你并不喜欢苦咖啡,何必呢。你将卡布奇诺让我喝无非是想告诉我,我的期待终是泡沫,终会消散。但你不知道的是不加糖的摩卡更适合我。它让我知道人生终究有一些苦的事。但自己的咖啡再苦也得喝啊,你说是不。”柬英将杯子递到亓馨手上“谢谢。”亓馨讪讪地答着,似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下面的话就开始有点为了聊天而聊天的味道,竟聊到欧洲局势上去了,但看上去他们似乎聊得很开心。或许这样的话题才能让他们不太走心。
门外响起了两声车鸣,一辆敞篷的奔驰停在店门口,一个寸头,戴着雷朋眼镜的年轻人正坐在车里,亓馨抱歉地对柬英笑笑道“对不起,我要走了。”然后想我招招手示意要付账。我摆摆手,指了下柬英,表示柬英已经付过了。亓馨站了起来,柬英似乎没有要站起来送行的想法。亓馨走到柬英背后,忽然停下,背对着他说:“柬英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一度认为你会走不出来,看来没走出来的是我,另外认识你之后,我喝咖啡也不怎么加糖了。”门外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又重重地敲了下车笛,亓馨似苦笑般的说了声再见。而后推门而出,柬英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却在亓馨走出后,叹了口气。而后闭上了眼靠在椅子上,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我的错觉,我总认为落地窗里外的这对男女脸颊上都有泪水在流动。
柬英后来再聊起这件事时说,他未曾后悔。即使在亓馨离开他,选择了另一个男人后。卡布奇诺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只不过是杯咖啡,泡沫去尽之后的味道也只能独自品味。人生至少有一次,为某人忘了自己,不求同行,不求结果。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我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最美的你。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