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笺深处,乌云密密,倾刻便下起了红雨,溢满那条早已接近干涸的沟壑,发出阵阵低沉潺潺声,流向那一条条回忆的神经,似乎像在刻意掩盖些什么。可还是有一道声音冲破了掩盖,漫散在凉若水的夜,交织成网,绕住了街灯的昏暗,撕心裂肺地嚎叫。它是那遭了万箭穿心的寂的呻,它是那遭了万箭穿心的寞的吟。
寂寞如风,来也快,去也急。此时,阵阵浓厚的寂寞感以光速靠近心绪,瞬间便击溃那用时间来筑成的堡垒,冲破了防线,占据了那放下的阵地。如此不堪一击,是放下的可笑?还是放下的欺骗?我想,或者都不是,是那充斥在手机屏幕,是那铺满在电脑网页,是那扩散在QQ空间,那个叫做"七夕"的词汇在翻云覆雨,它又再呼醒放下在昨日的执着。
其实一直以来,每个七夕都无法对我的生活造成那怕是一丁点的波动,因为我更喜欢孤独所带来的那份特有的气息。那一个人的风中的感觉,那一个人的雨中的感觉,没有刻意,没有在意,简单的奔放,惬意的自由,是何其的美哉!可当遇上你,这一切我知道都将不复存在,只能掩埋在过去一个人的精彩。
如此的无力,不为什么,只因殷念那些个每每总用易老来吓唬,劝你早点睡去,历历在目和你畅聊至凌晨的无数个夜。而你总是在找了很多无果的借口后,在我故作生气下很不情愿地睡去。其实,我知道那是你对我的缱绻缠绵,但我心疼你,所以不能迁就。最记忆犹新是那一次你妹妹生小孩,你打了一通带着哽咽声的电话给我:我现在在医院,我妹妹生小孩了,看见她那么痛苦的样子我很害怕。那时我故意嘲弄你道:傻瓜,你妹妹生小孩,你哭什么?你怕什么?胆小鬼。你立刻故作生气地回道:好,好,是我眼浅,是我胆校哼,人家是第一个想到打电话给你的,你不乐意听,还大把人乐意听。其实那会我和你认识并不久,你如此待我,我便知你心中有了我,因为你把你认为最有意义和历史价值的事第一个拿来和我分享了。而我直至如今仍旧感动,但是习惯将它摆了在心里,所以并没有告诉你。现在真的很想听到你做家务和照顾你妹妹累时和我撒娇的那把声音,但我深深知道这不再可能,我的过分,我的高傲,已令我彻彻底底地失去你。
在这个七夕,虽是一个人,但并不孤独。因为你永远存在,在心中,在四周的空气,在每个梦的长廊徘徊。很可惜的是,不能亲手为你献上一支玫瑰。但有个传说,说在奈何桥上,如若不想喝那孟婆汤抹去今世的记忆,便要下油锅、过火索等种种极刑,方可携着今世的记忆轮回到来世。倘若这传说当真,我愿意为你承受所有极刑,来换来世那片花海静静的等待。等你着那洁白的霓裳穿越过百年、千年,来到来世的七夕我的跟前。尔后,亲手从花海摘上一朵前世欠你的玫瑰递到你手,来延续爱的生命。再把你拉到那棵我经过无数次轮回和极刑才种就的千年梧桐树下,诉说着我千年的孤独和牵挂。
等远去的你来到来世的七夕,只要你愿意,我仍旧可以因为你的一句喜欢,像今世一样,拿起荒废多时的毛笔,用生疏的画技为你绘一幅寒梅傲雪。
等远去的你来到来世的七夕,只要你愿意,我仍旧可以因为你的一句喜欢,像今世一样,在你无聊寂寞的时候,用那不算好听的嗓音为你亢奋高歌。
等远去的你来到来世的七夕,你的笑,你的愁,我不会再用我的无情和任性将它们伤害。
等远去的你来到来世的七夕,你的美,你的好,我不会再用我的执着和不懂将它们遗弃。
--道子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