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之前,我跟随乡村支教的父亲来到一个小山村里,村西一条小溪,那是大凌河的一个小小支流,后来我无数的童年之梦都与这条小溪有关。每当我与溪水相逢,都会想起村西的那条河,我明白这是我挥之不去的乡愁。
女儿上了大学后,我和爱人终于落脚在一个和我儿时故里最接近的所在:沈北蒲河。
我的田野河边居紧挨蒲河文化廊道的蒲公英广场。北窗是一幅四季流动的风景画,我常以手托腮深情凝望,或临窗读书,或仰视白云悠悠,或夜看群星闪烁,以期手可摘星辰……若要俯视,目光越过树木头顶,落眼起伏的蒲河,有孩子们夏日戏水、冬季玩冰,欢快的笑声,一如我的童年。
如今,我最喜欢的就是晚饭后与爱人散步,沿着蒲公英广场的栈桥走过,一路向西到蒲河湾接近三公里路程,大约能走5000步。蒲河在这一处甩出个漂亮的弧线,那狭长的河道、那蜿蜒的腰身、那四季的颜色、那沿岸的风光,无不与我村西的那条河暗合。沿岸长满蒲草,湖面上时有野鸭觅食,追逐玩耍。我们老手相牵,沐浴晚霞,便油然而生“有人与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有人拭我相思泪,有人伴我书半生”的幸福。
蒲河最美的是落日时分,晚霞横陈,“半江瑟瑟半江红”,更有“落霞与孤鹜齐飞”之胜景。时常下班过家门而不入,沿蒲河廊道开慢车,听柔曲,吹河风,何等惬意。御林叠翠、平罗广场、画境棋局、秋家拦河坝、小鲸鱼岛,直至蒲河大桥,然后原路折返,中途亦不时停下车来,走走亲水栈桥,照照花草树木,听听鸟语蛙鸣,看看田园牧歌,红尘琐事抛诸脑后,出世入世本心归位,偶获一二绝句,三两阕词,点滴笔墨,无不快意!
春望青,夏赏荷,秋摘果,冬踏雪,四季流转,年复一年,蒲河也日新月异。蒲河“今年花胜去年红”,犹如蒸蒸日上的改革大业,方兴未艾。
我曾看过老蒲河的照片,对比今日,恍如来世今生。当初买房时,也曾有过顾虑,万一蒲河断流或污染,那我的田野河边居不成了万里垦荒,一夜回到解放前了?沈北十年开发,一条生态之河、文化之河坚信了我的认知和前瞻。事实证明沈北迎远客,热情浑胜火。
我喜欢邀请朋友来做客,一杯酒一首诗一幅画,都是对蒲河的礼赞。我也喜欢周末,看游人络绎前来,戏水蒲河岸边,我会在窗后偷看,蒲河之水带我回到了童年,回到童年戏水的乐园。蒲河之水,如我眼中之水,如此珍贵!
陶潜的南山,王维的辋川,我不羡;白居易的东坡柳,太白的桃花潭,我亦不羡。因为我的蒲河,我的田野河边居,绝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