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我那个耐看的黄脸婆,从扣友登山的收获里分享了两棵嫩绿的兰花草。噔噔跌跌上楼,喘散楼道酒香,身晃醉仙欲影,含浑自语酒话,走上楼梯我就感觉到了她的醉状态。没听错,不走味,就是她,这问我多年的记忆都知道。而这个时候我不能自作多情去接扶她,否则那可是会引来一段楼道高腔双簧,闹得满楼张望笑话。
咚咚咣咣,连敲带踢的急叩,算是晃摇到家了。我的门呵,承受不起她的手亲脚吻,直向我叫苦。我急忙打开门,闭憋烦郁微笑相迎。臭婆娘,看来你今天没喝多少酒吗!既没有认错路,又没有睡大街。“嗯”,她低沉微弱地应了一声。不要去想她会如此清淡作息,秒时她就会来狂言,这也是常态。“我是谁啊,一斤白水想叫我护墙走,二斤也甭想撩倒我,没门就是没门!”她一张口喷了我一脸的酒味臭,狂笑高调。唯言听随是我最好的应消器,这是我几年来的精细积累。我陪着笑,顺着杆说:“对对对,也不看看喝酒的是谁,天下酒仙,大号醉不倒。你尽管喷大,让我的记忆好有再次更新。”
“你看,这是什么啊?不要钱的好东西,连谢谢我都没有支付给他!他倒贴,说我帮了他减轻了负担,笑。”她提起拎着的兰花草,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刚才,我真的没有顾上去看她手里拎着的东西,尽是看她的醉态模样了,见景落魄,吃惊地说:“哇,你这可大发了!真的是随手而获,不掏谢还给你笑,今天是什么颜色,金黄色啊!”她笑倒在沙发上,说:“你真聪敏。”这话倒蛮甜,爱听,心感味润泽泽。“胖棱!你明天去找两个花盒把它们栽了。”她总是这样叫我和使唤我,可这是她对我的习惯爱称和有奖令号。我笑着说:“得令,明儿给它们办了。”心里却在嘀咕:“你才是条棱呢,你得便宜,让我去出苦力,何不一起买下。”不多时,这臭婆娘就拉上了眼帘,哈哈啦啦地传出了呼噜声。
第二天,清早,我等这臭婆娘走后,就开始锁着眉头胡乱地琢磨开了。这盆、这土,我到那儿弄去啊!大白天,众目睽睽下,到小区绿花地里去挖土,再旁若无人地去拿人家的花盆,这穷酸不穷酸,寒瘆不寒瘆。一天的思前来顾后去,最后总算是拿定了主意,晚上行动,乘人静夜下,来个半夜我步静悄悄,去暗取。说快你就过得快,看着太阳出来,又看着太阳下山,天色暗来,见婆娘也到家了。我抖了抖身,壮了壮胆,赤手空拳下楼,先睬点后取货,常规做法。偷啊,别说那么难听吗!只是寻找废物利用而已,都是为了绿化行动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多时发现:两个邻居舍弃的泥制小花盆,一盒泡模盖装的泥土现货,还随有枯草潦倒在上面呢!气呼呼喘吸吸地把这两货给弄到了家里。清洗花盆,培土种栽,浇水湿润,忙了我多个把钟头,总算是把那两颗兰花草落土培根了。臭婆娘,你看还满意吗?花了力气总得向她讨个洋溢的话进来吧。挺好,就这!这话真单薄,连句心跳闪的话都没有。
种下的兰花草得有名目啊!日后也能呼呼它,交流些心曲。后来想,这兰花草从醉里来,在浑钝里栽,就取名为“醉兰花”吧!喂,醉兰花,在我家可是没有了你在野山里那种没人管的落寂了,只管给我长欢了,我会高兴地培栽你绿绿香香的。